大長公主照常威嚴的坐在上首,下面坐著陸承裕等人。
葉氏一見到陸晚,不覺停下與張太醫的話,瞪著陸晚惡聲道:“你怎麼來了?誰讓你來的……”
“是我讓她來的。”
大長公主沉聲打斷葉氏的話,眸光不露聲色的打量了陸晚一圈。
一段日子沒見,人還是那個人,衣著相貌也無甚改變,但大長公主還是明顯感覺到陸晚變了。
眸光變得從容,神情淡然鎮定,身姿輕鬆隨意,再無半點之前的拘謹小心。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她……
陸晚照常上前依禮向她請安。
大長公主開口道:“你父親病情突然,雖然你如今自立門戶,但到底還是陸家人,所以本宮才會做主將你也叫回來。”
陸晚道:“我帶阿晞去看看父親。”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陸晚牽著阿晞進到內室,來到床前,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陸繼中。
短短數日不見,他已憔悴了許多,兩鬢還生了白髮,閉眸躺著,嘴角緊抿,臉色呈黑青之色。
看形容,那怕在昏迷中,還是十分痛苦。
內室的光線昏暗,陸晚站在床邊看著他,有那麼一瞬間,她似又回到了前世的乾清宮,她守在晉帝的龍榻前。
因為此刻眼前陸繼中的病症,與上一世的晉帝竟是那般相像。
而她深知這種病,是沒法治的,隻能天天受折磨,最後熬到油儘燈枯而死。
胸口某個地方又空又涼,陸晚並不是同情陸繼中,而是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心中生起異樣。
前世,在晉帝死後,有一次偶然的機會,沈植告訴她,說晉帝所得的病,可能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如今想來,當時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診不出晉帝的病,是受人故意指使的。
這個人不用想,就是李睿。
原因不難猜,因為隻有晉帝一直在位,但又病重不起,他才能在太子之位上坐長坐穩。
而等他後來藉著聶湛手裡的兵力,消滅了包括李翊在內的各方反對他的勢力後,他可以安穩登基了,晉帝就結束折磨,病亡了……
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想到這裡,陸晚問一旁的張太醫:“真的查不出病因嗎?”
張太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慚愧道:“老朽無能,還請郡主另請高明。”
聞言,陸晚眉頭不覺蹙起。
張太醫是太醫院的老太醫了,先前經常替大長公主看診,醫術了得,與陸家的關係也親密。
陸晚覺得,如果他查出陸繼中是中了毒,沒道理瞞著不告訴他們。看書溂
她準備再試探之時,大長公主請她出去說話。
陸晚來到堂前,大長公主道:“今日喚你回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陸晚淡淡道:“祖母請說。”
大長公主道:“聽聞沈太醫醫術精湛,善醫疑難雜症,或許他能治好你父親的病。”
“可惜他已辭官不做太醫,也不再替人看病,承裕親自上門相請,他都不肯來,所以我們想請你去試一試。”
為了兒子的病,大長公主將太醫院幾個有名望的太醫都請過來了,但大家都束手無策,於是大長公主想到了沈植。
奈何沈植不肯再看病,大長公主想到他與陸晚關係匪淺,隻得放下尊嚴來請她幫忙。
但她也知道陸晚心裡記恨著陸家,所以心中並無多少把握。
卻沒想到陸晚一口應下了。
“好,我去請沈植!”
無儘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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