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痛苦的閉上眼睛。
了得大師又道:“可殿下又怕告訴她後,她會因此恨上你,此生都不會再原諒你?”
了得大師句句都說中李翊的心事,他朝了得大師拜下,悲痛無助道:“求大師教教我,我應該怎麼做?”
伸手扶他起身,了得大師再次開解他道:“殿下上世雖然有錯,可追其根本,真正害小晚的人,並非殿下。”
“而小晚最是通透之人,或許她早已放下前世的事情——所以殿下說與不說,隨自己的心吧。”
說罷,了得大師淡淡道:“疑惑已解,殿下回去吧。”
話音剛落,外面就響起了腳步聲。
是長欒他們見他一夜未歸,尋過來了。
李翊收起桌上的帕子和信箋,對了得大師感激道:“多謝大師點化,也多謝大師解惑。”
了得大師點點頭,緩緩閉上了眸子……
李翊打開禪門,站在晨曦下,呼吸著山野間的清新空氣,不免又想起陸晚被困在棺柩裡的情形來。
胸口劇烈痛著,李翊臉色發白,伸手撐住木柱才站穩身子。
“殿下,你怎麼了?”
長欒一眼看出他形容憔悴不堪,不止眼底猩紅,臉上似乎還帶著淚痕。
這一發覺,卻是讓長欒驚愕不已。
他跟在李翊身邊多年,跟著他出生入死,卻從未見過他這等模樣。
甚至當年殿下揹著鄧將軍從敵營裡殺出來,都不曾這般頹敗不堪過。
今日這是怎麼了?
許久,李翊道:“回京!”
長欒再次驚住,殿下不是要去雲州接姑娘麼,怎麼突然又要回去了?
可他不敢多問,連忙召集人馬,調轉車頭,返回京/城去……
夏日的風,吹起車簾灌進車廂裡,吹在李翊身上,還帶熱氣。
可李翊卻周身冰涼。
他回眸看向來時的路,眸底難掩傷痛。
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他又豈敢奢求陸晚原諒他?
所以,他無顏去見她,更無顏開口求得她的原諒……
回京後不久,李翊大病了一場。
和上次突然高燒病倒不同,李翊這一次的病來得凶猛,斷根也慢,一直咳嗽不斷,外加夜裡失眠,還時常伴有心絞痛。
太醫院的太醫診來診去,得出的結論是太子心緒鬱結,神思不寧,仍是心病……
晉帝擔心他是這擔時間操勞太過,就勒令他好好休息。
可李翊不等病好,已命三司整理了大長公主和陸國公所有的案卷,要親自審理兩人的案子。
此訊息一出,整個京/城都怔住了。
先前,大家都知道,太子因顧念著陸家二姑娘,一直在皇上面前力保鎮國公府。
所以乃至叛亂一案過去半年之久,其他涉案大員都已判刑,惟獨大長公主與鎮國公府一直相安無事。
而今,太子殿下卻突然翻臉,要開宗卷,並親審大長公主的案子,豈不令人奇怪?
就在大家以為訊息不實時,大理寺的官差到鎮國公府拿人了。
大長公主拄著虎頭杖站在上院的台階上,看著滿院的官差,雖然雙手止不住的發抖,但她的聲音還是鎮定如常。
“本宮仍大晉嫡長公主,皇上都要尊稱本宮一聲姑母,還有太子殿下為本宮做保,你們是奉誰之命來這裡放肆?”
“是奉孤的命令。”
人群散開,李翊冷著臉踱步出來,眸光冰冷的看向大長公主,像看死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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