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撒腿往院子裡跑去。
陸晚聽到小廝的話,不覺鬆下一口氣來。
先前她還擔心沈植不在家,或是不見客,如今他在,她就放心了。
小廝很快返回來,打開大門,迎了陸晚進去。
陸晚去時,沈植正在收起晾曬在架子上的藥草。
彼時,太陽快下山了,烏金西垂,落日餘暉灑滿小滿,院子裡晾曬著數十個笸籮的藥草,滿庭藥草香。
沈植一襲青衣站在藥架前,和藥童一起,將曬好的藥材裝成藥袋裡。
聽到腳步聲,他放下東西,回頭看向陸晚,眸光瞬間看到她裙裾上的血痕,神情一下子緊張起來,上前擔心道:“你怎麼了?”
陸晚心急,將阿晞往他面前推,道:“我沒事,隻是手劃破了,出了點血……麻煩你替阿晞看看,他可能……可能被人下了毒。”
話一出口,她又想起沈植已不再替人看診,不由懇求道:“沈植,我知道你為難,可阿晞被人下毒,我信不過其他人,求你破例一次,替他看看……”
沈植見她的形容,已猜到事情不同尋常,當即道:“你别急,我替他看。”
說罷,領了阿晞到廊簷下的木桌前坐下,讓阿晞伸出手,凝神替他診起脈了。
這期間,陸晚一直緊張的守在一旁,等著他的答案。
大約一刻鐘過後,沈植收回手,對陸晚笑道:“你放心,阿晞脈像平穩,一切如常,沒有中毒的跡象。”
聞言,陸晚高懸的心終於放下,感激道:“沈植,謝謝你。”
沈植看向她的手掌,朝她伸手:“我幫你看看。”
陸晚收攏手,道:“沒事的,隻是不小心劃破了一點口子,我回去自己包紮一下就成了。”
沈植蹙眉道:“劃破傷口,若不及時處理,也可大可小,我替你包紮,很快的。”
說罷,就命藥童去拿紗布和創傷藥來。
藥童很快取來東西,沈植上前拉過她的手,攤開她的手掌,待看清她掌心的傷痕,眉頭不覺擰緊。
她手掌有好幾道劃痕,其中兩道傷得很深,皮肉都翻開來。
沈植眸光不覺沉下去,一面替她清理傷口,一面沉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陸晚無奈笑道:“有人給阿晞投毒,我為了逼她拿出解藥,就不小心弄傷了自己的手……”
聞言,沈植替她包紮的動作頓下,抬眸望著她,語氣略帶氣惱道:“怎麼這麼傻?那怕她不給你解藥,不是還有我麼。”
餘暈的光亮落進他的眼底,將他雙眸間暗隱的一絲不捨,給映照出來。
陸晚不覺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當時太著急,沒想那麼多,隻想著拿到解藥救阿晞……後來才聽阿晞說,那些毒藥他沒有吃,都吐了,可我還是不放心……”
見她低頭躲避自己,沈植眸光微暗,心頭揪痛。
面上,他輕輕一笑,繼續給她包紮傷口。
他的動作異樣輕緩,以免再次碰痛她。
陸晚想到他方才說的話,遲疑片刻,道:“聽說,陸家一直在找你,想請你去替國公爺解毒……”
沈植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他身上的毒,你會解嗎?”
她記得,上一世他是直到晉帝離世後,才告訴她,晉帝有可能是中毒,並不是得病。
可這一世,他尚且連陸繼中的面都沒見到,就猜到他有可能是中毒。
這一世的他,與上一世他,似乎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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