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頭，薄景曜掙紮著起身。

隨著他的動作，被子裡，一條手臂環在了他腰間。

薄景曜一頓。

隨即側目，攪成一團的被子裡，有人動了動，隨後露出一截小臂。

細白的。

女人！

眉心驟然攏起，薄景曜開始回想，斷片後，大部分的記憶在淩晨消失，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南溪。

他最後見的女人是，南溪！

薄景曜臉色難看的崩不住了。

他扯開被子一掀，女人因為被吵了瞌睡，嚶嚀了一聲，跟著翻了個身。

當閔宛那張臉出現在眼前時。

一瞬間，薄景曜好似鬆了口氣。

可接下來，他眉皺的更深了。

閔宛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惺忪的睜開眼，在對上薄景曜的視線後，她極度自然的將頭靠過去。

隻是還未挨近，就被直接推開。

薄景曜起了身。

“誰允許你回來的？”

他站在床沿冰冷的質問。

被推開的閔宛，跟著清醒了，她坐起身，“我昨晚回來的。”

她看著薄景曜，似是被他區别於昨晚的態度驚到。

薄景曜捏著手指，重重的吸了口氣，“滾！”

這一聲，像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一般。

直截了當的一個‘滾’字。

那麼沉，那麼重。

閔宛怔在床上，隔了好一會，她緩過來，“薄景曜，昨晚....”

“别跟我提昨晚！”

薄景曜直接打斷閔宛的話，他不是沒長眼睛，閔宛身上的印記，他看的清楚。

散落在地的衣服，他也看的見。

他昨晚——

睡了閔宛。

這讓薄景曜恨透了自己，所以，他又一次對閔宛說，“滾！”

“我說過，走了就别再回來。”

“薄景曜....”閔宛咬著唇，“對不起。”

閔宛不想這麼輕易的放棄，所以，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想爭取一下，即使，她也覺得自己不要臉到了極點。

“薄景曜，你可以聽我跟你解釋嗎？”

“是解釋還是狡辯？”

薄景曜嗤笑了一聲，“閔宛，你是在求我給你機會嗎？”

他看她的眼神和語氣都過於嘲弄了些。

閔宛抿著唇，這樣的眼神，看一眼都讓她呼吸發緊，但她還是迎著薄景曜的目光，點了頭。

“嗬！”

薄景曜低嗬了聲，“你到底為什麼覺得，我會要一個心裡有别人的女人。”

“沒有别人。”閔宛搖著頭，“薄景曜，我收拾好了自己，現在我的心裡除了你，沒有别人。”

“是麼？”

薄景曜瞧著閔宛，閔宛說，“你相信我最後一次好嗎？”

但顯然，薄景曜是絕不會信。

他說，“是不是，不重要。”

不重要？

閔宛很慌，這比薄景曜質問她更可怕，她怔怔的看著他，“薄景曜....”

“我給過你機會。”薄景曜與閔宛對視，眼神格外的冷漠，半分感情都不摻雜，“機會從來就不會有第二次。”

所以——

閔宛抿了抿唇，又張了張嘴，好幾次的反覆，好幾次的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問出了口，“薄景曜，你不要我了嗎？”

問這話時，閔宛眼眶沒能忍住的泛紅，薄景曜眼底的漠然，卻絲毫不曾褪色。

他說，“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