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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室出來,閔宛穿了一件真絲睡袍,頭髮吹到半乾,她坐到沙發上,從茶幾下方拿出一管去疤藥。
手腕的傷口,有增生。
淺淺的一條刀口,疤卻格外顯眼,摸上去凸凸的,但很麻木,沒什麼知覺。
隻除了,在大雨來臨前,會有些癢。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有時,閔宛覺得比天氣預報還要準。
她給自己上藥,塗抹的很仔細,小心翼翼,生怕塗漏了。
抹好藥膏,她用剪刀剪下一條保鮮膜,用這個敷在上面,能讓藥膏充分吸收。
保鮮膜剛敷上去,門外的門鈴響了。
閔宛沒動。
她在錦江居的房子,沒幾個人知道樓層。
沈璃在F國。
排除後,大概也就一人。
為什麼來?
以前閔宛就琢磨不透薄景曜。
現在更是。
他難道不該對她漠視到極致???
這才是薄景曜才對,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就像當初離婚,那樣的堅決,迅速....
讓她,甚至找不到一個解釋求原諒的機會。
她知道,她是有問題的。
所以,她不怪薄景曜,薄景曜跟她離婚,她不委屈。
後來,她生病,她自殺,都隻是她太脆弱,她誰都不怪,隻怪自己。
是她,意誌薄弱。
明知道最不能動的心,還是動了。
後果自負也是應當。
但她就是犯了天大的錯,死一次也夠了是不是?
她好不容易走出來,為什麼薄景曜一直要來打擾自己。
門鈴一直在響,摻雜著一些思緒,攪得閔宛心緒不寧。
煩!
太讓人煩躁了。
她終是坐不住,站起了身,走至門口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回身,拿起了桌上的手錶,戴上後,閔宛一把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完全不出意料。
是薄景曜!
渾身充斥著冷沉之氣,看向閔宛時,眉眼間的情緒沒能即刻掩住,不耐煩的焦灼,還有緊張....
閔宛想,緊張什麼呢?
就算唐熠真是她男朋友,她今晚讓他留宿了,也和薄景曜毫無關係。
薄景曜隻看了閔宛一眼,下一秒,視線就直接繞過閔宛落進了屋內。
為什麼上來?
薄景曜不得不承認,他沒能按耐住。
一想到,閔宛可能帶唐熠回家,一想到,他們可能會做的事....
他承認,他受不了。
那種單是想想就要瘋掉的感覺,讓他沒法薄及他的面子和他的高姿態,做出了上樓敲門的事。
薄景曜往裡看,閔宛大大方方的讓她看。
她甚至往旁邊挪了挪,給足薄景曜視野。
“看清了沒?”
她問他,語氣清冷毫無溫度。
薄景曜的視線隨即轉向她,兩人對視,閔宛笑了一下,繼續,“薄總要是看清了,我就關門了,很晚了,我需要休息。”
逐客令這麼明顯。
薄景曜又不是白癡,自然聽的明白,但他一動不動,漆黑深沉的眸死死的盯著閔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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