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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聲依舊淅淅瀝瀝的,閔宛想關但她知道來不及了。
薄母的腳步聲就停在了門口。
閔宛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明明是熱水,她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要被薄母捉個現行,她會不會被打死?
薄家上下那群人,除了薄爺爺,可沒人喜歡她。
“我叫你,你聽不到嗎?”
薄母在門口問。
閔宛緊張萬分,她伸手故意將水開到了最大。
薄母聽不到她迴應,又聽到浴室裡水聲巨大,想著可能真的聽不到。
索性去了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等。
閔宛想死的心都有了,薄母不走,她也不敢出去,皮都快洗脫了,就在她欲哭無淚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閔宛嚇得貼緊了牆壁,進來的卻是薄景曜。
閔宛現在一絲不掛,薄景曜目不斜視,伸手關掉了她的水,然後將她的睡衣丟給她,又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客廳裡,薄母聽到動靜,一回頭,看到薄景曜走出來。
“你是不是洗的有點久了?”
薄母等了得有十幾二十分鐘了。
薄景曜沒回她,而是淡淡問,“來之前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薄母說,“順道過來看看。”
薄景曜走到茶水機前,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完放下水杯,這才看向薄母,聲音挺平靜的,“你是順道,還是來檢查?”
薄母皺了皺眉,知道薄景曜是對她的突然襲擊,感到不悅了,但她今天來是有事要問薄景曜,“你昨晚怎麼一聲不響的就自己走了,電話也不接,你知不知道珊珊找不到你,多著急?”
薄景曜不以為意,“我還沒娶她,就得給她報備行陸了?”
薄景曜這態度,薄母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你對珊珊這是什麼態度?”薄母沉聲,“昨天珊珊被她那個瘋子姐姐打了,你也不知道關心兩句。”
薄景曜半沉了眸,眼底有些晦暗,但很快坐到薄母身邊時,又恢複如常,隻是依舊漫不經心的樣子,“不是有陸燃關心?”
這話說的薄母就更覺刺耳了,“陸燃能代表你嗎?要娶珊珊的人是你,不是陸燃。”
薄景曜不置可否,他從茶幾下方摸出煙盒,抽出一根菸來。
薄母蹙眉,“你現在煙癮深來深重了。”
薄景曜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半秒,隨即將煙放下,薄母這才緩了神色,又想到什麼,不由擰起了眉,“你跟閔家的那個閔宛是怎麼回事?”
昨天旁人看不出來,她這個當媽的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自家兒子跟那個閔宛之間,磁場不對勁。
一看就是有貓膩。
薄母更是忍不住問,“上次躲在臥室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之前她就有所懷疑了,總覺得那次家裡的餐桌上,他們互動的有些奇怪。
薄景曜沒說是也沒說不是,而是漠然道,“這不重要。”
薄景曜不肯說,薄母自然也不是非得刨根究底的問,反正不重要的意思,也就是如上次那般說的玩玩而已。
男人嘛,婚前玩夠了,婚後才會安分。
況且,薄景曜二十大幾的人,平日裡的確也需要紓解。
隻要不是動真格,那人是誰,也沒那麼重要。
但該提醒的還是得提醒,薄母道,“離珊珊的生日沒多長時間了,你也該準備準備了,咱們薄家的兒媳婦隻能是珊珊,其她的人,我不說,該怎麼做你比我清楚,你應該也不想我來管你的閒事。”
這話可是帶了些威脅的。
薄母的手段自然不用多說。
薄景曜將桌上的那支菸含進了嘴裡,眼睛半眯了下又睜開,“我什麼時候忤逆過你。”
這是今天薄母聽到的最滿意的一句話,時間也不早了,薄母還約了人一起SPA,薄景曜讓她放心了,她便站起身,對薄景曜道,“我跟你爸打算找個時間,把珊珊父母請來家裡商量一下你們的事,定了時間通知你。”
薄景曜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嗯。”
薄母拿掉他嘴裡的煙,“以後少抽點。”
薄景曜點了下頭,薄母這才轉身離開。
大門被關上,薄景曜將那根被薄母扔在茶幾上的煙撿起來,火焰騰起,他將煙放進嘴裡,雙腿交疊著,靠在沙發上,一根抽下地,才起身往浴室裡去。
閔宛穿好了睡衣,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看到薄景曜進來,她才委屈巴巴的仰頭,朝他伸手,“腳麻了。”
薄景曜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饒過她,去到後面的盥洗台,洗了手,又轉身,關門走人。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簡直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閔宛自能自力更生,她扶著腿,顫巍巍的站起身,腳底簡直像是踩了一層厚厚的鬆糕,酸爽的不得了。
一直挪到了客廳,坐到沙發上,她才好受一點,抻直了腿,感受著股子麻勁一點點過去。
薄景曜又去睡覺了,桌上放著他的煙盒和打火機。
閔宛盯著看了好一會,忍不住伸手去拿,拿到手裡猶豫了半天,又給放了回去。
戒了就是戒了!
不能給自己思想開後門。
沙發上放著深灰色毛毯,閔宛拿過來蓋在身上,打開了電視,隨意選了個台。
裡面放著一檔綜藝節目,吵吵鬨鬨的,閔宛眼睛看著,耳朵卻一句都聽不進去。
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薄母和薄景曜之間的對話。
她吸了口氣,心亂如麻。
繁星,閔氏,每一樣都不能讓她眼睜睜看著,閔珊珊嫁給薄景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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