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蘿正在姐姐身後看鴿子,忽然聽到吳香凝跟姐姐說起婚約,她立刻站起身來。
她眼睛亮亮地望著吳香凝,“少夫人,什麼婚約啊?”
吳香凝沒有隱瞞。
她對沈家姐妹倆說起了往事。
“開國公府那位去世的老國公跟我們家祖父當年是生死之交,二老在戰場上定下了兒女親事,說若是生下了兒子和女兒,就互相結為親家,若都生的兒子或者都生了女兒,就結拜為兄弟或姐妹。要是兒子這一代不能結為夫妻,那就將婚約延續到孫子這一代......”
“隻可惜,上一代兩家都生的兒子,沒能結成親家。”
“孫子這一代呢,開國公府最開始生的也是個兒子,就是小公爺秦仲淵,而我們東寧侯府生的是我夫君祝鴻,兩家都是兒子,又沒能結為親家。”
“開國公府後來倒是生了個小女兒,可年齡懸殊太大,所以,這兒女親事,始終沒能成。”
吳香凝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家姐妹倆。
她說,“若你們的爹真是祖母的兒子,那兩位祖父當年定下的婚約,恐怕就要成了。”
沈錦書懵逼的跟沈青蘿對視。
沈青蘿眨了眨眼,立刻揹著小手轉身走,“不關我事,我才十四歲,我還小呢,這是姐姐你的事!”
沈錦書扶額看著小姑孃的背影,又好笑又無奈。
這時候,趙武忽然幽幽出現在沈錦書身後。
他伸手輕輕戳了戳沈錦書的胳膊。
沈錦書回頭。
他幽怨地說,“沈姑娘,東寧侯府跟開國公府的婚約,你也不要管,你是我們家世子的心上人,你若是不要我們世子,轉頭嫁給别人,世子會痛徹心扉的——”
不等沈錦書說話,趙武又幽怨地說,“最重要的是,秦仲淵小公爺跟我們家世子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你要是跟秦仲淵小公爺成為夫妻,那,我們家世子爺情何以堪啊?最好的兄弟,搶走了他最愛的女人,他會心痛而死的......”
沈錦書嘴角抽抽,“沒影的事兒,你胡說什麼呢?我跟秦仲淵沒沒關係,跟你們世子爺也沒有關係,别搗亂。”
趙武哼了一聲,轉過身去看信鴿了。
他戳著信鴿的羽毛,一臉鬱悶。
世子爺啊,你慘了。
你跟沈姑孃的婚約被你退了,可人家國公府如今卻會上趕著哄沈姑娘履行祖輩定下的婚約呢!
你完蛋了完蛋了!
讓你當初不珍惜,如今你媳婦要跟人家跑啦!
沈錦書沒去管趙武這個莽漢在蛐蛐什麼,她來到桌案邊,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已經將三封一模一樣的書信寫好,極娟秀的小字這樣寫著——
【義兄,見字如面,今有十萬火急之要事相求,沈繼昌極可能是我大兒子祝知遠,請義兄代為向皇上陳情,立刻八百裡加急將沈繼昌召回,稍後我會親自赴京,與沈繼昌做親子鑒定。】
將墨跡吹乾,老夫人將窄小的紙條捲起來,交給照看信鴿的老仆人。
老仆人走到那個專門飛往開國公府路線的信鴿籠子前面,取出三隻鴿子,將信分别綁在鴿子腿上,又將信鴿各自放飛。
隻放飛一隻鴿子不保險,有可能會被老鷹抓走或者被獵人射下來,所以一般傳信都會放兩三隻鴿子,以防萬一。
老夫人看著信鴿展開翅膀飛向天際,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
她靜靜靠在椅背上,慢慢轉頭。
她紅著眼眶望著她面前的沈錦書,又望向蹲在籠子前面跟小鴿子玩耍的沈青蘿沈言昭,她忽然再也控製不住心中的悲痛,流著淚朝沈錦書伸出了手掌。
“我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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