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裡就是一個摸魚劃水的副將,被忽然拉出來,臨危受命,不知扛了多大壓力,一度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想著還不如叫敵軍一下把自己打死來的痛快呢。
外敵天天找事,成和內部百姓也天天鬨出事來,他能不辛苦麼。
許老二也在旁邊道:“知道這位將軍辛苦,我們一路緊趕快趕來支援,十幾天的路,愣是趕了六天就趕到了,還好,來得及,我們生怕晚一天就來不及了。”
守將一聽,這才知道,楚將軍帶著的這些人的辛苦絲毫不比自己少,想必是日夜馬不停蹄地趕路才到,剛到這裡就直接打仗了。
他一時間不由熱淚盈眶,愈發堅定追隨楚淮的心思:“末將不過一介副將,怎敢稱將軍。還是多虧了諸位大人及時趕到,不然末將恐怕也撐不下去了。”
說罷,他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焦灼道:“隻是諸位大人,末將還有一事未稟明,城中如今有天花瘟疫病患,雖在下已經將他們隔離,但仍有隱患。”
說到這,吳老三忽然用大拇指指了指:“哈哈,這有什麼好怕的,你們那天花本來就是我們為了拖延西榮軍編造出來的,而且,有我們楚大夫人在,天花算得了什麼?”
守將一愣,終於看向謝知。
其實先前他也有注意到這行人中出現的女人,按理說,軍營裡出現女人是死罪,不知這群人中為何會出現女人。
但現在想到他們這嚴格來說不算軍營,算是匪寨,那也許便沒有這樣的規矩。
這會兒聽到謝知被點出來,他才敢看謝知兩眼:“楚大夫人……”
許老二點頭笑道:“這位是楚將軍的長嫂,亦是我們平安寨能當家做主的主子,她早已研製出天花之症和瘧疾的良藥。”
聽到一個女人是平安寨能當家做主的主子,守將雖吃驚,卻遠沒有後面製出天花和瘧疾良藥的事更讓他震驚。
任誰都知道,天花和瘧疾可幾乎是令人聞之色變的瘟疫啊!
而這個女人,居然製出良藥!
如此大的功績,遠比描述一句當家做主更讓人直觀地明白,她非同一般。
此番一聽,守將看向謝知的眼神已然完全不同,將她敬為先生一般,不再用之前隻看她女人身份的好奇眼神看她。
謝知隻是對對方輕輕頷首示意:“城中無論有沒有天花,大人都不必再擔憂,有了良藥,天花不成氣候。”
說罷,她就看向楚淮:“七郎,先找軍醫來,給你看看傷勢。”
“什麼,楚將軍受傷了?”
一時間,二當家、三當家和守將全部擠到了楚淮身邊,滿眼擔憂,又立刻叫人去請軍醫。
楚淮看著齊刷刷圍到自己身邊的三個大老爺們,身形一僵,視線投向謝知。
可謝知早就被這三個爺們給隔開了。
他隻得僵硬道:“不嚴重,不必擔憂,小傷。”
也就是被刀颳了一點皮而已,並不嚴重,他隻是想著看能不能跟大嫂能單獨相處一會兒而已。
沒想到……
吳老三卻擔心得不行,自己衝出去,沒一會兒把幾個軍醫和藥童全揪來了。
一時間,營帳內更擁擠了。
謝知遲疑了一下,隻好先讓了出去,完全沒注意到身後少年威嚴的面色中,卻投來了一絲絲有些無奈的無助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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