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打手從來也都不是仁慈的。
賤民的人命在他們的心中,打死他們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沈珍珠看了看四周,而後把放在過來舢板上的魚遞給他。道:“大哥,這裡面是搞什麼名堂?怎麼我們就不能去水杉林了?”
“沈娘子,你昨天打漁那麼厲害,這虹鱒魚都要被你全給帶走了。如今再放你進來,是給我們趙叔找麻煩麼?”
沈珍珠看了一眼虎子爹。虎子爹就道:“那沈娘子不能進去,我們沒有打到虹鱒魚,也不能進去嗎?”
“這水杉林又不是誰一家獨大,也是看在各位爺的面子上,還有趙叔的面子上,我們才願意停留的。”
梁正明作為村長,也出來說了幾句:“幾位爺,我們都是靠著打漁吃飯的。這無緣無故的不讓進來,我們也很惶恐啊。”
“你們雖然跟著東市漁場的大檔頭做事,平日裡也是苦出身走出來的。我們這一日不打漁,一家子可都沒有飯吃啊。”
說著,梁正明一副日子直接過不下去的悲慼模樣。
原本身為打手,在漁場也是被呼來喝去的主兒,如今被這些賤戶一口一個爺的叫著,這心裡似是已經飄了。
最為首的那個打手清了清嗓子:“實話和你們說吧,這裡面要乾大事。今天可能就湊夠少東家要的虹鱒魚。”
“你們可别誤事。今天趙叔親自來監工。到時候出了事,你們還想賣魚嗎?”
“很快我們趙叔,就是東市漁場的大檔頭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驕傲得跟個什麼似的。好似他自己也要厲害了一般。
一切都在沈珍珠的意料之中,倒是也沒有什麼驚喜。
這林大海的妻子都已經死了,父親也不見蹤影,他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管,直接來水杉林打漁了。
倒是一個狠人。原以為至少是對自己的親人仁慈,如今來看,冷血到了一定的地步,讓人覺得心寒。
周圍出來的打手越來越多,生怕哪個村民進去。
所以沈珍珠倒是也不強求,和梁正明他們一起,就在四周找找有沒有魚。
沈珍珠看著梁正明,道:“梁叔,剛剛多謝了。”
“珍珠,無事。我是村長,蒲漁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關於你,也沒做錯什麼。那些人就是霸道,習慣了就是。”梁正明好似已經習慣妥協了。
沈珍珠道:“瞧著您眼角發黑,似是一晚上沒睡,是最近憂心什麼事嗎?”
“别提了,你梁叔昨晚一晚上都沒有說,被你紅嬸罵得要命。說他不成器,也說他壓根不是什麼好東西。反正那些話語一句比一句難聽。我和你說,可臊人了。可惜你不在,沒有聽到過這些荒謬的話語。”
“你們海島那邊距離村子也是真的有點遠,聽不見也都正常。”
沈珍珠點了點頭,看向梁正明道:“梁叔,你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
這麼久以來,這倒是第一個人這樣問他。這麼多年習慣於被自己的妻子管製,所有的一切都沒有隱私。
倒是從來都沒有人尊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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