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洛攥緊粉拳,憤憤地緊抿著香唇,義憤填膺得很。
蘇狂卻自始至終都噙著雲淡風輕的微笑,眼神沉穩,絕非偽裝,而是真真正正地沒有將那些流言蜚語當一回事。
“你……就不怒嗎?”慕千雪忽然問。
“我為何要怒?”蘇狂愕然。
趙胭脂張張嘴巴,心想:蘇狂的態度竟然是疑惑?
徐青洛也是哼道:“那些傢夥說話百無顧忌,對你千般羞辱萬般詆譭,簡直是無恥之尤!換成是我的話,恨不得給他們一記摑臉,抽得他們鼻青臉腫!”
蘇狂聳聳肩,笑道:“你哪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呢?我本布衣,在他們眼中屬於一介賤民,但如今卻有超凡成就,他們當然會心生嫉妒,那是人之常情。而我忽然碰到挫折落敗,那就合乎他們心中腹誹的猜想——我是僥倖取得如今成就的。所以,他們就陷入狂歡中,對我大加詆譭。但那隻會讓我覺得他們可悲,覺得他們虛弱,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隻是一群對别人的失敗評頭論足的失敗者而已,他們說得酣暢淋漓,心中暗爽,卻完全未曾意識到一件事:跟我相比,他們甚至連失敗的資格都沒有。一些微不足道的螻蟻,以為他們能夠對大人物說三道四,就能彰顯他們很重要。但其實,能夠對大人物指指點點,那從來都不意味著他們很重要,因為沒人在乎。”蘇狂搖頭,懶得多說,“那樣庸庸碌碌的失敗者,讓他們過過嘴癮就好,無需太當一回事。”
徐青洛噗嗤微笑:“說的也是呢,蘇狂,你真是越來越豁達了。”
“你說的,倒也是正理。”趙胭脂和慕千雪也不禁油然滋生出一絲佩服。
對她們來說,也曾聽閱儘滄桑的老者說到那一番大道理,但任何年輕人都是牴觸說教的,所以她們也從來沒當放在心上。但當同齡人能夠展露出如此成熟的胸襟時,立刻就讓她們心生震撼。
“蘇狂能夠崛起至今,憑著一己之力挑戰風雲榜,成為傳奇人物,果然有他獨特的魅力。”慕千雪點點臻首想到,反倒對蘇狂滋生出一絲欣賞。
“百挫不撓的年輕武聖,將來必定成就斐然。”趙胭脂喟歎,瞥向徐青洛,心說,“難怪徐青洛姐姐那樣論容顏絕不遜色我們的極品美人,竟對他死心塌地。”
……
一夜無話。
蘇狂將雨魔的血囊中收藏的所有海獸精血,全都用吞天神功吞噬掉,化成血肉精華,頓時他的肉身變得愈加強悍,甚至超越原本三成!說起來,蘇狂倒是很感激狂蟒之災。
那些雷霆霹靂降臨時,儘管折磨得蘇狂痛不欲生,輕易粉碎他的肉身防禦,卻也令蘇狂意識到他肉身的漏洞所在。尤其是燃魂羽蛇,它們會找到肉身的所有漏洞,然後鑽入其中,燃燒蘇狂的魂魄,然後裡應外合,攻擊蘇狂的肉身。
謝謝燃魂羽蛇的提醒,蘇狂已經精準地記憶住他肉身的所有漏洞!!!
原本,缺乏鍛體手段的蘇狂,根本就沒法洞悉他的肉身中的不足,畢竟,他根本就沒有合格的鍛體師父來指點他一二。固然,石碑聖靈很可能懂得些秘密,但他隱瞞得很深,包藏禍心,絕對不願隨隨便便就傳授蘇狂鍛體之術的。
而如今,對手是最好的老師。
燃魂羽蛇是天譴意誌的化身,猶如天道,它的攻擊可謂無孔不入。也就是說,蘇狂身上的所有漏洞,都被羽蛇用來進攻,因此蘇狂在敗得很慘之餘,同樣是清楚地看到彌補的方向。
因此,在昨夜蘇狂就將他的肉身重新修煉,彌補掉所有的漏洞。
他確信,今夜的燃魂羽蛇再度來襲時,自己就將沒有一絲的破綻!
“嗨,蘇狂公子,昨日中午時,高春暉傳來訊息,說他們高家有意跟您接觸一番。而我們趙家,同樣有一門功法想要出售給你,隻要你肯拿仙藤神國中得到的時光石來換。”趙胭脂說,眼巴巴地看向蘇狂,聳聳香肩。
儘管她和慕千雪結交蘇狂,純粹是因為故事嗜好者的緣故,無意產生利益瓜葛,但人在江湖,哪能隨心所欲?她們享受家族的寵溺,同樣也得履行義務,須得將家族的請求做好。
慕千雪撇撇紅唇,說:“哦,我們慕家高層,在昨夜之前也授意我招攬你一番。但昨夜你失敗後,肉身重創,人人都瞧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們就乾脆授意我無需再理會你。”
“世態炎涼,哼。”徐青洛憤憤地說。
“人之常情而已。”蘇狂輕笑,擺擺手,笑眯眯地說,“那也好,我也對神武方舟有所好奇,而且如今我的‘魅力’已經一落千丈,在其餘的豪門公子哥眼中,就猶如一坨臭狗屎,想必已經沒人願意來踩我,也沒人覺得趙胭脂和慕千雪兩位小姐會對我有好感。所以,現在我去封神號,倒是安全無虞啊。請帶路吧。”
慕千雪精緻如畫的臉蛋上,頓時有一抹異樣,但瞬息後,就有七彩虹橋鏈接封神號和定遠號。
隨後,甲板上就有密密麻麻的公子哥們出現,人人都翹首企盼著眾人的歸來。
隻是,出乎他們預料的是,蘇狂和徐青洛跟隨在慕千雪和趙胭脂身後,一同前來。
的確如蘇狂所料,原本那些對蘇狂有敵意的,或者是對捷足先登的蘇狂很是嫉恨的人,此時此刻全都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第一名來迎接她們的,正是昨日的熟人——高春暉。
“高春暉公子,昨日您召我前來,說有要事相商,我便履行承諾前來。”蘇狂禮貌地對高春暉一拱手。
“哦?有嗎?”高春暉的臉上流露出三分輕蔑的玩味,隨後襬擺手,“哦,那就統統作廢,下去吧。如今的你,已經沒資格再讓我浪費時間,嗯,你就去奴仆船艙先呆著吧,别弄臟我們封神號的甲板。”
眾人。
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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