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辰那日,皇弟來了。他看到我,眸色複雜。我心情更複雜,他屁股後面跟還著葉若水。她妝容清淡,衣衫簡素,整個人說不出裝扮了哪裡,但就是覺得與眾不同。若是平日裡,她如此穿,不算錯。可今日,她惹到本宮了。香奴撇撇小嘴,一翻白眼:「呀,今日葉家也不辦喪啊,怎麼穿著喪服就出來了?」皇弟大怒:「李香奴,你給朕閉嘴,小心朕砍了你的父母親人。」香奴受驚,趕緊捂住嘴巴。我淡漠地看著皇弟,「宮中這麼缺錢,連件像樣子的...
我生辰那日,皇弟來了。
他看到我,眸色複雜。
我心情更複雜,他屁股後面跟還著葉若水。
她妝容清淡,衣衫簡素,整個人說不出裝扮了哪裡,但就是覺得與眾不同。
若是平日裡,她如此穿,不算錯。
可今日,她惹到本宮了。
香奴撇撇小嘴,一翻白眼:
「呀,今日葉家也不辦喪啊,怎麼穿著喪服就出來了?」
皇弟大怒:「李香奴,你給朕閉嘴,小心朕砍了你的父母親人。」
香奴受驚,趕緊捂住嘴巴。
我淡漠地看著皇弟,「宮中這麼缺錢,連件像樣子的衣服也沒了嗎?
「來人,帶葉姑娘去更衣,讓她穿一件喜慶點兒的衣服。
「本宮活得很好,不喜歡看一張死人臉。」
「阿姐!」皇弟眸色惱怒。
「怎麼,阿弟也要砍了我的父母親人嗎?還是想砍了我?」
我直視他,帶著逼視壓迫之意。
皇弟白了臉,似有退意。
可偏偏此時,葉若水輕輕柔柔地叫了一聲。
「你弄痛我了。」
皇弟立刻扭頭,嗬斥那嬤嬤。
他將葉若水護在懷中,保護的姿態做得十足。
我眸色微涼。
宮中嬤嬤知道輕重,就算懲罰宮女,也不會在主子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葉若水分明是不想去換衣服,故意為之。
我的阿弟卻似乎眼瞎了,看不出來?
皇弟輕柔地為葉若水揉著胳膊,葉若水展顏一笑,清澈動人。
皇弟陡然轉過頭。
「阿姐,你上次離宮帶走了鳳印,如今你住在公主府,不便管理後宮,我來是為了拿回鳳印,我打算冊封若水為皇後。」
他盯著我,眸中有愧疚,更多的卻是堅定。
葉若水也覷著我,輕聲道:「若是殿下不願意,那就算了,反正都是一家人,鳳印在誰手中都無所謂,隻不過辛苦那些宮女太監多跑幾趟路而已。」
嗬!
這是以退為進,給我施壓?
我笑了。
命人將鳳印取了過來。
我漫不經心地將鳳印拿在手中拋著玩兒。
葉若水緊張了,她目光隨著鳳印上下起伏,恨不能伸手接住。
皇弟急了。
「阿姐,你别鬨了。」
我面色一寒,沒有伸手再去接。
鳳印「吧嗒」掉在青石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啊!」葉若水輕叫一聲,滿面可惜。
她顧不上碎片刺手,撿起其中最大的一塊握住,失神之下終究沒能掩飾眸中恨意。
「劉解憂!」皇弟手指著我,怒不可遏。
他生平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從前,他都是叫我阿姐的。
他說,叫阿姐才親熱,才顯得我們姐弟情深。
可如今他叫我名字,還用如此憤恨的語氣。
我冷笑一聲:
「鳳印碎了,今日是本宮生辰,不想看見礙眼的人,你走吧,本宮不送了。」
「劉解憂,以前是朕太過放縱你,你會後悔的。」
他拉著葉若水的手,大步離去。
公主府的酒宴未散,就收到了他褫奪我攝政之權的旨意。
緊接著,公主府被禁了,門口佈滿了把守的侍衛。
而他昭告天下,封葉若水為皇後,不日就要舉行大典。
一貶一升,人人都知道,上京的風向要變了。
香奴架著梯子朝外看,小嘴叭叭的。
「也沒什麼變化嘛,老百姓才不管誰升官了,誰貶斥了。除非那是個好官,不然,沒有人會在意的。你看,街上百姓該乾什麼還乾什麼,有什麼不同呢?」
我攀在另一個梯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
「對眾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不一樣。但對個人來說,還是有不一樣的。比如,想保護的人,就不一定能保護得了了。」
香奴眼眸亮晶晶:「殿下想保護誰?」
我笑道:「你呀!」
香奴忽然粉面含羞:「奴也是,奴小時候習舞捱打,殿下救了奴,那時候,奴就決定這一輩子都是殿下的了。」
我一時啞然。
那或許是我隨手為之,我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這件事情。
他卻牢記了一輩子,所以才會以身相護,寧願自己中刀。
論俠義,他才是真的俠義。
而我心心念念幫了那麼多的葉微瀾,卻恩將仇報,將我亂刀砍死。
看來,我才是腦子不清醒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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