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殿下身份尊貴,淩公子若有一點自知之明,就不可能真敢應了殿下敬的這杯酒。”趙其軒冷冷一笑,“不知是從哪個山野旮旯蹦出來的一個少年公子,仗著皮相生得好,就以為自己能獨得殿下寵幸,一飛沖天,從此成了人上人了?”
夜紅綾抬眸,看了一眼左右兩邊一雙雙冰冷不善的眼睛,除了坐得稍遠些的貴女,但凡是個男子,看著自己的眼神幾乎無一雙是善意的。
而其中以趙其軒的譏誚最為明顯,看得出來他的性子也最為衝動。
年輕的丞相大人沈雲微則坐在榮嘉左下首第一個位置,薄唇緊抿,捏著酒盞的五指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可見心情亦是不太美妙。
夜紅綾突然想到了之前帶寒卿白去的桃花山那次,情景何其相似?
她一直以為勾心鬥角,逞口舌之快是女子才會有的行為,畢竟女兒家柔弱,少有人會舞刀弄槍,隻能在後宅裡鬥鬥嘴皮子,耍弄一些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機,卻沒想到在這方面男人也不遑多讓。
唇角掠過一抹不太明顯的弧度,夜紅綾轉頭看向榮嘉,大大方方地舉杯與她碰了碰:“願公主殿下每天都有好心情。”
空氣驟然凝固,花廳裡似乎有寒風呼嘯而過。
趙其軒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本宮也希望每天都有好心情。”榮嘉啜了口酒,黛眉輕蹙,頗為惆悵,“可惜天天看到一些不順眼的人在眼前晃盪,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淩公子,明日不知是否有時間,可否到本宮府邸一聚?”
這就約上了?
榮妙言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瞪著榮嘉:當本郡主是死人嗎?
而其他男子的眼睛則齊刷刷盯著夜紅綾,劍鋒般犀利冰冷的視線又冷三分,顯然是在警告她識相點,别真的不自量力。
若敢答應公主明日的邀約,他們不介意今晚就弄死他。
“很抱歉,我明日沒時間。”夜紅綾啜了口酒,語氣淡而平靜,“不過還是多謝公主的盛情款待。”
拒絕倒不是因為那些看似凶狠實則對夜紅綾沒有半點威懾力的眼神,而是夜紅綾的確沒時間,她打算今天下午就離開東齊帝京——這裡已經沒什麼可逗留的。
一群爭風吃醋的男人圍著一個容貌絕色的長公主,就像青樓裡一群男人在爭一個花魁一樣,差別隻在於這個被爭奪的女子身份尊貴一些罷了。
而長公主榮嘉......
夜紅綾心裡隱約明瞭,榮嘉不過是由著這些人鬨,懶得去理會罷了——也許在她這個端莊高貴的長公主眼中,這群爭著搶著想得到她關注的世家公子隻是一群隻知賣弄和炫耀的花孔雀,她連正眼看的興趣都沒有。
但這群花孔雀身後,卻代表了帝京一大半的權貴勢力。
“算你識相。”坐席中傳來冷冷的一哼,隨即一個男子陰沉沉地開口,“淩公子是攝政王府的貴客,不知因何與攝政王結識?”
榮妙言終於等到了說話的機會,聞言冷笑抬眼:“淩公子因何與我父王認識,需要跟你彙報嗎?你算哪根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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