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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斬釘截鐵地說，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他都會一如既往地愛我。”

“認真的語氣從他的白齒紅唇中說出，真是讓我意亂情迷。”

“我信他了。”

“可是呢？”

“當我以真實樣貌出現在他眼前，並告訴他真相的時候，他是怎麼做的？”

“他居然罵我是妖怪，甚至還要拔劍殺我！”

“我沒有反抗，任由他刺了一劍，因為這件事情本就是我欺騙他在先，錯在我身，我有什麼權利去怪他呢？”

“可是從那一天開始，我的心態變了。”

“我開始瘋狂修煉，追求強大的實力，再也不信那些虛假的隻停留於表面的感情。”

“之前說了，老天爺真的很公平，在他給我醜到極致的外貌同時，也給了我好到極致的修行天賦！”

“我飛昇仙界短短萬年，就修煉到了仙帝之境！”

“與此同時，我開始殺人！”

“隻要有人因為我的外貌冷眼相向、隻要有人對我冷嘲熱諷，我不僅要砍掉他的腦袋，還要殺他全家！”

“短短百年，我所殺之人不下百萬之數！”

“整個仙界都對我又恨又怕！”

“他們暗地裡說我是魔女，明面上又尊我一聲女帝大人。”

“我殺到整個世界再也沒人敢對我冷眼相向！”

“可是，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

“修煉到巔峰仙帝境界後，我的修為再次止步不前了。”

“我知道，殺了那麼多人，我又產生心魔了。”

“我不能因為别人對我投以冷眼便殺人，那樣隻能治標，不能治本。”

“想要徹底杜絕這個問題，我要做的應該是修心。”

“世人冷眼譭譽，與我何乾？”

“他們的冷眼，能看掉我一塊肉嗎？”

“不能！”

“於是，我去了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小城鎮，行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道上，任由那些人冷眼瞧我、嫌棄我，甚至是在暗地裡辱罵我……”

“這樣的城鎮，我換了三百八十二個，曆經了七十八年零九個月。”

“終於，别人的目光，再激不起我半點情緒波動。”

“同一天，我得到了仙界本源的認可，進入道境，飛昇神界！”

“到了神界，因為我修心己有小成，儘管新的環境裡還是有人對我冷眼相向，但我己完全不在意了。”

“我瘋狂修煉，隻用了一萬八千年，便修煉到了半神之境！”

“當我成就半神的時候，往日那些冷眼看我的人，在我面前都成了諂媚的哈巴狗。”

“嗬嗬，你說可笑不？”

“當你弱小的時候，所有人都想朝你弱點軟肋上踩一腳；可當你足夠強大時，那些弱點反而成了别人吹捧你的方向，他們瘋狂誇讚我，說我是他們見過最漂亮的人，說我生得如何如何有特色，耐看且有魅力……”

“不瞞你說，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很沉迷這種病態般的吹捧享受。”

“我就是要讓人吹捧我這張醜臉，誰若是誇出花兒來，把我誇開心了，我甚至會賞賜他一些功法和神玉……”

“可是這種狀態持續久了，我發現，我再次產生了心魔。”

“我知道，我享受這種病態般的吹捧，不代表我修心成功了，反而是矯枉過正，修心修入了歧途。”

“於是，從三十六年前，我逢人就喜歡問這個問題。”

“我問他們，我醜嗎？”

“知道我實力的人，還是會吹捧我，唯有那些不知道我實力的人，才會吐露真心話。”

“那些像刀子一樣的真心話，竟讓我頻頻生出殺意。”

“也正是那些殺意，讓我意識到，我確實還沒有真的修心成功。”

“隻要不能修心大成，心境無法趨於圓滿，我就這輩子都不可能證道成神。”

“於是，便發生了結界裡的這一幕。”

“你明知實力不如我，卻還是說了我想聽的話，而且知道我為什麼想聽這句話……”

“陳，謝謝你，你是第一個理解我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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