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瞬間——
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人,已經走到了呂啟明的背後,就像隨意路過的行人那樣,正要藉助衣袖的掩護,一刀精準刺進他的左腰眼處。
突聽有人怒喝:“乾啥呢?哪兒來的小流氓?敢碰韋夫人一下,我把你的爪子剁掉!”
呂啟明的手,隨著這聲怒喝,本能的僵在了半空中。
從他背後走過的女人,也好像被嚇了一跳的樣子,回頭看去。
就看到一個穿著板正西裝,梳著三七分髮型的斯文大叔,踩著錚亮的尖頭皮鞋,快步走過來後,抬手就把呂啟明推了出去。
這是老樓。
老樓剛好從鎮大院內辦完公事出來,恰好看到呂啟明伸手,要對焦念奴動手動腳。
這還了得?
老樓可是答應過韋先生和韋秘書父女兩個,要幫忙關照焦念奴的。
最為關鍵的是,這兒是崔向東主宰的彩虹鎮!
老樓如果在看到有流氓當街調戲婦女時,卻不理不睬,他以後還有什麼臉去見“雙料女婿”啊?
“沃糙,你敢推我?”
呂啟明勃然大怒,挽起袖子就衝老樓怒吼:“滾開!你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嗎?”
啪!
老樓用一記凶狠的耳光,回答了呂啟明的這個問題。
擱在半年之前,老樓就算看到流氓當街糾纏婦女,也沒有敢抽人嘴巴的勇氣。
現在不同了。
他的小外孫女即將出世。
雲湖縣還端坐著一尊副廳級的大神。
關鍵是老樓沒有了悍妻的壓迫後,男性荷爾蒙隨著腰包的鼓起,也是急促的分泌。
别說是彩虹鎮了。
就算是在整個雲湖縣,老樓過馬路都不帶看紅綠燈的!
現在。
不知哪兒來了個小流氓,試圖當街調戲婦女不說,還敢和老樓叫囂知道他是誰。
孃的。
我他媽的管你是誰。
敢在我女婿的地盤上做壞事,老子就抽你!
老樓一巴掌把呂啟明的腦袋,給抽的左轉向九十度後,順手抬腳跺在了他的小腹上。
呃。
呂啟明悶哼一聲,噗通蹲坐在了地上。
别看他比老樓年輕那麼多歲,可酒色過度身體虛。
老樓則是這半年來,好吃好喝勤練“童子功”,收拾呂啟明絕對不在話下。
“你敢打我?你他媽的攤上事了!”
呂啟明爬起來,抬手指著老樓的鼻子,怒吼:“我爸是呂宜山,雲湖縣的縣長!糙。”
啥?
你爸是雲湖縣的縣長。
唉喲。
老樓臉色一變,腳下一軟。
但下一秒!
老樓就再次直立了起來。
呂啟明是呂宜山的兒子,又能怎麼樣?
知道雲湖縣那尊副廳級大神,是誰不?
想到那尊大神後,老樓竟然獰笑著挽起了衣袖。
呂啟明一看不對勁啊。
趕緊搶在老樓又要動手之前,轉身跑到了轎車前,開門拿出了電話,開始呼叫援兵。
他其實不敢給呂宜山打電話。
儘管老呂每次都得給他擦屁股,呂啟明卻害怕他。
呂啟明在給他姐姐打電話:“姐!你快來,我在彩虹鎮被人打了。”
嗬嗬。
你有援兵,我就沒有援兵嗎?
剛才我去單位找賀小鵬簽字,他去了外地辦業務,不在家。
鎮上的其他乾部,明顯都會忌憚呂宜山。
得!
老樓暗中發狠,乾脆趁這個機會試探下那尊大神。
老樓拿出電話時,就發現焦念奴正滿臉看好戲的樣子,瞪大一雙無邪好奇的眼睛,催促他:“你是不是也要打電話請救兵?快點打啊!我看看你和那個人搬來的救兵,誰更厲害。”
老樓——
他是為了她,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不好?
她不說幫忙也就算了,還要看熱鬨!
唉。
這是什麼人啊,真是的。
老樓暗中埋怨著,但想到韋夫人整天和小孩子在一起玩的行為,也就心中釋然。
苦笑了聲,問:“韋夫人,您能先回家嗎?”
焦念奴立即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有熱鬨看,我才不回家呢。一個人在家沒人陪,多無聊啊。”
老樓——
隻能乾笑了聲,在焦念奴讓他趕緊打電話搬救兵的催促聲中,呼叫樓小樓。
雲湖縣書記辦公室內。
樓小樓正在聽取秦襲人的“工作彙報”,電話響起後,她隨手拿起來放在耳邊:“我是樓小樓,請問哪位?”
“樓書記,您好。我是樓曉雅的父親。”
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我現在彩虹鎮大院門口,遇到了點麻煩。對方自稱是呂宜山縣長的兒子。”
樓曉雅的父親?
樓小樓愣了下時,通話結束。
老樓給她打電話,隻說遇到了點麻煩,對方自稱是呂宜山的兒子。
但卻沒說具體發生了啥事,更沒說讓樓小樓去幫忙,就結束了通話。
啥意思?
樓小樓抿了下嘴角,垂首看了眼左腳。
抬頭對秦襲人說:“小姑姑,我得去一趟彩虹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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