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呢?
她努力了那麼久,她執著了那麼久,她該失去的,不該失去的通通都丟了,到頭來,卻是黃粱夢一場。
可有些人輕而易舉地便能擁有旁人渴望的一切。
溫念兮。
溫念兮!
她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漸漸透不過氣,疼得五臟六腑都黏在一處,揪緊,擠壓,快要發狂。
她疼的蹲下身子。
明明是她的表哥,明明該是她的夫君!
溫念兮到底是比她幸運。
每一次都有人擋在她的前頭,衝鋒陷陣。
永遠襯得躲在身後的她,溫柔良善。
許宛歆冷笑一聲,又重新折返王府,謙卑恭順地提醒靖王,“天下是您的,溫念兮也一樣。”
她以為靖王會直接將人擄來,強上,但希望再一次落空。
溫念兮隻是被抓起來,關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可她怎麼肯罷休呢?
於是在靖王日夜籌謀造反的時候,她問出了溫念兮的下落。
蕭恂將溫念兮關在宮裡。
她早已委身蕭恂,尚且未曾進宮,溫念兮卻已經身在皇宮!
蕭恂要做什麼?
封妃?
還是封後?
許宛歆隻覺得心裡頭繃著一根弦,拉扯著理智和情緒,越來越緊。
她的人生幾近崩塌,她不好過,其他人也别想好過。
可等她找到關押溫念兮的宮殿時,人卻不見了。
許宛歆也聽到了三聲響箭的信號。
她知道,靖王是不成了。
她越發的要找到溫念兮。
因為錯過這一刻,她與溫念兮之間的仇怨,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解決了。
好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溫念兮倒是聰明,換了衣飾躲在人群中,可誰要她生了一副好顏色呢?
即便是臉上擦了灰,依舊那麼顯眼。
許宛歆終於暢快的笑了起來。
……
古三在大理寺監舍外埋伏了兩日,終於在響箭破空時尋到良機。
皇宮有變,人人心浮,趁此良機,他與所有暗衛合力攻入,將大人從監舍裡救了出來。
“小姐命屬下等救大人平安。”
然裴儉黑眸中卻無絲毫欣喜,沉聲問道,“念兮可好?”
古三支吾半日。
裴儉眼神瞬間變得淩厲,殺氣上湧。
古三還不知有變,急忙解釋道,“屬下這兩日一直在外圍伺機營救大人,小姐已經回府了。應是無礙……”
裴儉心中卻隱隱升起不安。
被關押在大理寺這些日子,他的傷倒養了好些。尤其是陸聞笙並未苛待,每日還有醫士如常換藥,除了胸口下方那處最重的,其餘大都已經無礙。
且如今形勢正緊,即便他還身受重傷,也顧不上這許多。
那三聲響箭他也聽到了,猜測顧辭這會兒正在攻城。按理他該即刻去皇宮才是,可總有些放心不下。
“去儀橋街。”
“是!”
到了溫府,裡面早已亂作一團。
府裡主事的都不在,丫鬟婆子們面上皆惶惶不安。
裴儉不由心下一沉,隨便尋一個問話,竟是念兮不見了。
他仰面便要倒下。
虧得古三就在身後,眼疾手快將他接住。
竟是這個時候。
又是這個時候!
前一世,因陛下病重,他去皇宮一夜未歸,處理完國朝大事,歸家卻是妻子身亡的訊息。
這一世,他千萬算計,竟又在皇朝更迭時,將念兮丟失。
裴儉緩緩撥出一口氣。
又問了侍從細節,與古三所言兩相對比後,強穩住心神:
“去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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