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需得辨别身邊之人

沈鹿寧得到允許，跟著大隊人馬一同前往蕭王府。

一路上，馬車裡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沈玄鶴的臉色極差，幸而有五皇子在場，他才稍稍收斂，但依舊很嚇人。

沈鹿寧小廝打扮，身上多了件外衣，是早晨沈玄鶴命人給她準備的。

隻因他昨日注意到她不太願意穿他的外衣，許是嫌棄衣裳上沾著的血腥味，他命人在大理寺獄找了件沒人穿過的，樣式老舊難看，但至少能讓她不著涼。

她裹緊身上的外衣，安安靜靜地縮在角落，身邊坐著文管事，她儘量避開沈玄鶴虎視眈眈的視線。

氣氛雖壓抑，徐駱長的嘴巴還是喋喋不休。

從昨日得知江雲瀟有預防天花的法子，他對江雲瀟瞬間崇拜起來，一直沒機會與江雲瀟說話，這下總算被他逮到空子。

“敢問先生是如何純煉痘苗，才能保證種痘沒有失誤？”

“看樣子，先生應是比晚輩年長十幾歲，先生學醫多久，又是什麼時候開竅？”

江雲瀟倒是不反感他的聒噪，笑道：“我並非醫者，不過是看過幾日醫書，平日裡自己搗鼓罷了。這般年紀就能想出治療天花的辦法，你這樣的人才能稱為醫者。”

被江雲瀟這麼一誇，徐駱長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謙虛道：“先生謬讚，說來我家三代禦醫，到了我這兒是給老祖宗丟臉了。”

江雲瀟看向他，意味深長地說：“你日後定大有作為，不過需得辨别身邊之人，什麼人該跟，什麼人該遠離，心中得有個度。”

聽到這話，一直垂眸的沈鹿寧忽然抬頭，下意識瞥了沈玄鶴一眼。

文管事的意思，是在勸徐駱長也遠離沈玄鶴麼？

可他是沈玄鶴為數不多的摯友，若是連徐駱長都拋棄他，他是不是太可憐？

不對，這關她什麼事，她犯得著管他可不可憐？

沈鹿寧兀自搖了搖頭，打消腦子裡不該出現的念頭。

她這一舉動被沈玄鶴注意到，以為她風寒頭疼，便摸出身上攜帶的藥膏，遞給她：“小姑母身子不適，用之可緩解。”

沈鹿寧愣了一下，還是接過藥膏，抓在手心。

明明是小瓷瓶，卻莫名有些發燙。

李瑾沒在意他們之間的動作，而是認真地與徐駱長說：“文先生看人很準，世間之事沒有他不知道的，你隻要按照文先生說的去做，保你錦繡前程！”

徐駱長把江雲瀟說的話記在心中，感激道：“多謝先生指點，晚輩日後定會仔細辨别身邊之人，不辜負先生和殿下的厚望！”

他們幾人敘談很久，車裡壓抑的氣氛得以緩解，一轉眼便到了蕭王府。

蕭王府外邊的混亂與那京衛說的相差無幾，一眾京衛拚死堵住府門和高牆，還是讓幾個王府的家丁爬上了高牆。

沈玄鶴剛下馬車，就聽到裡邊沈鳶的聲嘶力竭。

“朝廷放棄我們，我們卻不想放棄上百口人的性命，王爺還在房中生死未卜，小世子還有氣啊！你們這群畜生，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