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怎麼又是霍不眠?
幾個禦醫窩在大理寺獄最為偏僻的柴房,他們不在乎臟汙,幾個人縮在最裡邊。
從皮膚上看,他們的狀態還算不錯,至少沒出現大面積的紅疹,隻有臉上寥寥幾顆。
但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看起來無精打采。
“幾位大人,現下疫病癒發緊急,最初感染之人身上已經長滿水皰,還化了膿,再找不到延緩疫病的法子,大理寺獄恐怕要保不住了。”
若是大理寺獄保不住,蕭王府那邊更不用說了,京城淪陷不過是一眨眼的事。
禦醫們不是歎氣就是搖頭。
“你以為我們不想控製這場天花疫病麼?問題是我們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醫案上記錄的例子,僅有遊牧民族那一次幾乎滅族的天花!”
“是啊,那一場史上最為嚴重的天花,倒是有人活了下來,但那人身上留下永遠無法消除的疤痕,遊牧民族勉強靠著活下來的寥寥幾人延續族群。”
“後來他們有了後代,這天花倒是再也沒爆發過,據說他們族群的醫者說,隻要是感染過天花疫病的人,今後便不會再感染,他們誕下的子嗣同樣不會感染,皆是因為他們體內流著遊牧民族的血液。”
說到這兒,其中一個禦醫像是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道精光,但很快便黯淡下去。
沈鹿寧捕捉到這個細節,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位大人可是有法子了?”
那禦醫又是一聲沉沉的歎氣:“法子沒有,但我記得,京城有過一位將軍夫人,她便是出生於遊牧民族。”
聞言,其他禦醫面面相覷,卻閉口不提這人是誰,彷彿是個默認的禁忌。
“那人是誰?”沈玄鶴追問。
禦醫擺擺手:“知道是誰又有何用,人早就死了,那一批感染過天花的族群,到最後就隻剩她一人。”
沈玄鶴一貫沒什麼耐心,抽出腰間的刀,直抵禦醫的喉頸:“我最後問一遍,那人是誰。”
禦醫嚇得臉色瞬間發白,頓在空中的手顫顫發抖:“是、是霍不眠的妻子,阿史那瀾!”
怎麼又是霍不眠?
這通敵賣國的賊人死了這麼多年,為何總是會出現在他面前?
七木葉那裡聽過,橢子嶺遇過,連疫病當前,此人再次冒了出來。
沈玄鶴收起刀,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
沈鹿寧仔細想了一番禦醫說的話,若真如他們所說,隻有流淌著那一族群血液的人,才能免疫天花疫病,那現在的情況,確實是無望可解。
可不到最後關頭,沈鹿寧都不會放棄一絲希望,因為染疫的人,是她的好友,甚至還與她有過命的交情!
沈鹿寧凝眉正色,以命令的口吻道:“你們幾個怎麼說都是從宮中出來的禦醫,不可能賴在這兒什麼也不做,以為自己抹上雄黃,就能躲過這一劫麼?沒那麼好的事,現在,儘你們畢生所學,開出治療的藥方,若是起不到一丁點兒效果,沈將軍手中的劍可不講情面!-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