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很疼麼?
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就連原本沉浸在樂聲中的伶人,都識趣地停下手中撥弄的琴絃。
當所有人都以為蕭王要發怒的時候,他卻皮笑肉不笑道:“既然王妃說小姑母身體不適,本王也沒有故意為難小姑母的意思,畢竟本王從不喜歡做強迫别人的事,更何況小姑母的輩分在這兒。”
身邊的下人手腳麻利地處理好地上的殘跡,給他換上新的杯盞。
他大手一揮,示意禮樂繼續。
就在這時,沈玄鶴猛然站起,大聲道:“王爺,王妃眼下多有不體面,還請王爺先讓王妃回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裳。”
聞言,蕭王略微驚訝地看向沈鳶:“王妃怎麼搞成這樣?莫不是本王造成的?”
沈鳶扯了扯唇角,溫然笑道:“不,是妾身剛出月子反應過於遲鈍,沒有及時避開,才弄成這副狼狽的樣子,叫諸位見笑了。”
蕭王諷刺地笑了笑,擺擺手讓下人送她回房:“王妃是蕭王府的主母,凡事還是要注意得體,既然身子不適,就先回房歇息吧!”
“是。”
沈鳶福身,臉色隱隱帶著愁緒離席。
蕭王則像是無事發生一般,命伶人再起禮樂,席間再次熱鬨起來。
差不多日暮,喜宴才結束。
如今已入深秋,沈鹿寧的身子傷了根基,夜間的秋風一刮,她竟覺得膝蓋刺骨地疼,剛要邁出一步,雙腳不穩,險些直接跪下。
又是沈玄鶴及時接住了她。
但這次他沒有太過分地與她接觸,隻是大手堪堪扶住她的手臂,幫她穩住身形。
見她能自己站穩,他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是真的傷得很重,換做平日,他掌心的溫度總是溫熱的,可現在卻比她的體溫還要冰涼,隔著衣裙她都能感受到。
取精血,墜懸崖......
但凡換成别人,早已沒命。
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沈鹿寧不願面對,很快又強行壓了下去。
“多謝三少爺。”
“腿,很疼麼?”
“許是坐久了有些麻,緩緩便好。”
沈玄鶴嗯了一聲,剛想叫來兩個王府的丫鬟攙她出府,卻發現兩個小廝抬著有軟墊的座椅向他們走來。
“沈將軍,小人奉王妃之命,特意抬沈小姑母出府,沈小姑母身子不適,以免磕著碰著。”
沈鳶在席間聽到沈鹿寧身體抱恙,小世子得以順利出生有她的一份功勞,所以沈鳶對她特别關照也是正常。
沈鹿寧沒有懷疑,撐著身子坐上椅子。
才坐穩,沈玄鶴冷沉的警告聲傳來:“穩些,若她少了一根頭髮,我拿你們是問。”
到底是行軍之人,多年在屍山血海裡淌過,即便他看著臉色蒼白虛弱,但隻瞥一眼,就能叫人感受到他身上的肅殺之氣。
兩小廝不寒而栗,顫著聲音連連點頭應聲。
他們小心翼翼地把沈鹿寧抬出府,沈玄鶴和徐駱長緊跟其後,眼看要到永寧侯府馬車時,兩小廝突然加快腳步轉了個方向。
沈玄鶴意識到情況不對,厲聲道:“永寧侯府的馬車在此處!”
誰知他們像是什麼也沒聽到,不僅沒有回頭,還把沈鹿寧強塞進另一輛馬車,她甚至沒坐穩,馬兒就發出一陣高亢的嘶鳴,旋即揚起馬蹄,她整個人摔在馬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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