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她要留在侯府
原來,是避子湯啊......
難怪這股味道聞起來這般熟悉,阿孃每次被送回小院後,都被逼著喝過這藥。
阿孃說過,這味藥極為傷身。
沈玄鶴又是添衣,又是送飯,她心裡感激,卻摸不清他為何這樣做。
眼下她明白了。
心裡酸酸脹脹的,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大抵這世上,除去阿孃和文管事,再不會有人真心對她好。
其實這樣也好,避免日後糾纏不清。
比起懷上沈家的子嗣,傷身又算得了什麼?
沈鹿寧端起避子湯,一口氣灌了下去,濃烈刺鼻的藥味嗆得她一陣乾咳。
“三少爺,都喝乾淨了,一滴不剩。我從未在靈堂上與三少爺有過交集,也未曾與三少爺私下會面,請三少爺放心,此事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她極力劃清二人的界限,惹得沈玄鶴臉色有些難看。
他曲起食指,勾住她的下頜,抬起,迫使她直視他。
“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我的刀不長眼,就算他日侯府多出一具死屍,任誰也不敢多嘴一句......”
“三少爺放心,我嘴巴一向很嚴,絕不會讓三少爺的名聲受損一絲一毫!”
答得真快。
沈玄鶴抽回手,連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大步離開。
不過是個出身卑賤的女人,沒什麼好在意。
既然她想要劃清界限,他也從來沒有強人所難的習慣,今日是例外。
況且她三年前立下以身相報的誓言,他不過是討回他應得的,僅此而已。
看到沈玄鶴離開,鬆柏快步跟上,“三少爺,你讓我帶過來的外傷藥,還沒給沈小姑母,咱們就這樣走了麼?”
沈玄鶴頓住,想轉身回柴房,又邁不出那一腳,最終隻得壓著怒意,“藥是讓你帶來給我用的,關她何事?”
鬆柏撓了撓頭,“可她身上的那件氅子是大夫人置辦的,要是被人發現,恐怕她會受責難,說不準還會被大夫人打死呢!”
沈玄鶴鼻腔哼出一聲不屑,“她死不死與你何乾?用得著你去擔心?”
鬆柏被堵得不敢吭聲,默默跟在他身後。
走到一半,他又頓住,“你去柴房守著,明日一早她醒後,把氅子收回來,隱蔽點别被人瞧見。”
鬆柏瞭然,“是,三少爺。”
......
沈鹿寧是被痛醒的。
她靠著柴堆睡了一夜,噩夢接連不斷。
許是夢中害怕,本能地握緊了手,這一握,手心傳來的劇痛令她猝然驚醒。
不僅是手心,身子也疼。
像是被馬車來回碾過,稍微一動,骨頭都要碎了。
永寧侯府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比小院凶險得多。
為了能留下來,她隻好如履薄冰地走下去。
殷氏命她今日離府,卯時過半前定會有人來趕她,她必須要在人來之前,混進侯府的小姐少爺堆裡。
如此一來,她才有機會留在侯府。
雖答應了阿孃要活下去,但她也要為阿孃報仇,老侯爺死得突然,便隻能用整個侯府來為老侯爺贖罪!
顧不上身體的傷痛,她脫下氅衣,就往外走。-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