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放、放開我……
不知是疼,還是别的什麼原因,他剛扒下沈鹿寧的鞋子和裹腳布,一滴溫熱的淚珠就砸到他虎口。
砸得他措手不及,手頓在空中。
接著又是一滴,沈玄鶴瞬間心煩意亂,粗魯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原來她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卻一聲也不吭,沒有一丁點兒聲響,若不是淚滴在他手背上,他根本不會發現。
“哭什麼?我弄疼你了?”
她貝齒咬著下唇,悶不做聲搖頭,又點頭。
“知道疼還有心思與外男閒逛,你是不是一日不勾引人,渾身就不舒服!”
他話說得難聽極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淬過毒的刀子,一刀刀紮在她的心口上。
對,她就隻會勾引人。
那他呢?
一次又一次明目張膽地輕薄她,和登徒子又有什麼區别?
她知道自己身份低賤,知道在他心裡她和女支子沒什麼兩樣,所以她從未奢求過沈玄鶴待能像尋常女子一般。
可僅有的一絲絲尊嚴,都不能給她留麼?
他能那般溫柔、耐心地對待寧如,卻在面對她時,除了暴戾就是凶狠。
多少難聽的話都甩在她面前,她也是個人啊,心總會痛的吧。
往日裡嚇人的嗬斥聲沒能止住她的眼淚,沈玄鶴有幾分失措,隻好先鬆開她的腳踝。
“我是要幫你上藥,不是要你的命,你哭成這樣做什麼!”
面前的人兒還是沒止住眼淚,更不想理會他,自顧自地落淚。
他實在沒轍。
隻好雙手握住她的腰,一使力把人舉起,自己坐上椅子,再把人帶進他的懷裡。
事情太過突然,沈鹿寧細微的嗚咽聲頓了一瞬。
她回房後就直接把外袍脫了下來,隻剩一件較為單薄的裡衣,還是昨夜沈玄鶴不知從哪兒替她找來的。
他雖穿著氅衣,可他身體的溫度一向燙人,背後的溫熱傳來,也燙得她有點慌亂。
被他從背後禁錮住,她心中更委屈了,小手倔強地掰開沈玄鶴纏在腰間的手。
她知道自己力氣不如他,隻能一根一根地掰,可剛掰下一根,另一根又壓了回去,甚至比之前箍著她的腰更緊。
反反覆覆,最終仍是徒勞無功。
“放、放開我……”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卻沒能讓他鬆開半分。
他怎麼可能鬆開?
她根本不知道,沈玄鶴抱著她,從背後看她是怎樣的一番風景。
想起昨夜的那一幕,她一聲聲地埋在他懷裡撒嬌的模樣,他不由自主地將頭埋進她的頸間,輕輕嗅了好幾下,鼻尖擦過她香肩,慢慢下移。
再下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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