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全是粗莽野夫
沈鹿寧還未開口與護院說理,身側就穿過一隻大手,又狠又準掐住那護院的脖頸,硬生生將其從地面上舉了起來。
“既是家養的狗,連主子都認不出來,不如做條死狗還能替侯府省下草料。”
沈鹿寧不知他為何剛下馬車就這般凶悍,周身的殺意難以抑製,大有一種欲要當場了結護院性命之意。
她現在的情況本就麻煩,若是再因她鬨出人命,殷氏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玄鶴,”她擺出一副長輩的模樣,溫聲勸說,“他也是領命辦事,不由自己,何苦為難他?況且年關剛過,不宜打打殺殺。”
沈玄鶴瞥了她一眼,看似極為聽話地鬆開手,把那護院狠狠甩進門裡:“小姑母所言極是,是晚輩唐突。”
護院似得救般大口呼氣,臉色慘白得嚇人,另一個雙腿發軟的護院連滾帶爬跑進府內通傳。
不等殷氏同意,沈玄鶴直接走在前頭開路,全無忌憚領著沈鹿寧徑直走向主院。
殷氏正襟危坐在堂前,滿臉陰沉地看著她和沈玄鶴。
“鶴兒,你怎會和鹿寧一道回府?”
“回母親的話,昨夜我在朱雀街巡守,碰巧看到不慎落水的小姑母,我便命人將她撈起,本想將她送回胡二少爺身邊,卻發現胡二少爺早已回府。”
“那你為何不將她直接送回侯府?”
“當時情況較為複雜,有人稱街尾有山匪作祟,我自是不能擅離職守,隻好安排人好生照看小姑母,誰知手下人聽岔了,竟擅自把小姑母送回我校尉營,三更半夜不好行路,我便乾脆讓小姑母留宿一夜校尉營。”
“鹿寧為何看起來這般憔悴,知秋鼻青臉腫,被誰打了?”
“小姑母之所以落水,是因有賊人盯上她的釵飾,又看她身邊無男丁,遂起了邪心,知秋護主心切,欲要從賊人手中奪回釵飾,不料被賊人拳打腳踢,還將其主仆二人推下西湖。”
不管殷氏問什麼,沈玄鶴都能對答如流,就像事實真如他嘴裡所說那般,殷氏竟找不到一絲紕漏。
她為了能讓胡家人留下好印象,特意給沈鹿寧趕製一套新衣裳,還添了不少值錢的釵飾。
沈鹿寧沒戴過值錢的珠釵,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刻意賣弄炫耀,被人盯上也情有可原。
可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混賬東西!校尉營全是粗莽野夫,你把鹿寧安排在校尉營裡過夜,傳出去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沈玄鶴早知殷氏會說這句話:“母親,兒子確實糊塗,但為了小姑母的名聲起見,昨夜伺候在她身邊的一直是知秋,另鬆柏徹夜在房門外把守,不曾讓校尉營的粗漢靠近過小姑母半步。”
話已至此,殷氏確實不好再說什麼。
否則,就顯得她像是不希望沈鹿寧安然無恙回到侯府似的。
殷氏正愁著不知如何定奪此事,外邊的通傳小廝就來報:“大夫人,蕭王和蕭王妃回府探望您和侯爺,正在門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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