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裡

蘭靖宇堆著雪人，背上還有個小掛件，耳邊是她絮絮叨叨的亂指揮。

“頭歪了！”

“腿，怎麼沒腿？”

他側過臉，說：“你能堆出有腿的雪人來，今晚全聽你的。”

黎櫻臉上紅撲撲的，湊到他臉邊，“雪人不應該有腿麼？”

蘭靖宇作勢要捏她的臉。

黎櫻趕緊躲了，順便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她找了根樹枝，在雪地裡畫畫。

蘭靖宇把雪人的腦袋轉了個方向，同時瞄著她畫什麼東西。

他回屋去找了水果出來，給雪人按了眼睛嘴巴，轉頭髮現黎櫻的畫畫好了。

“魚？”他仔細分辨了一下。

嗯，還是個胖頭魚。

黎櫻蹲在地上，指了指自己的傑作，“鯨魚！”

蘭靖宇挑眉，想了下，給她鼓掌，“傑作。”

黎櫻笑，起身去看他堆的雪人。

她站在草地裡，旁邊是雪人，往他的方向看。

他裡面是黑色大衣，外面是羽絨服，裡外衣服都是長款，卻隻顯得他身姿頎長，妥妥的衣架子。

不用她說，他已經拿了手機給她拍照，角度都找得完美。

發了朋友圈，如願得到一片單身狗的“謾罵”。

雪太大了，在外面呆久了，容易著涼。

蘭靖宇哄著人進屋，倆人各喝了一大碗薑湯。

把碗丟進洗碗機，轉頭髮現黎櫻靠在廚房門口，悠哉悠哉地看著他。

蘭靖宇笑，“滿意了？”

小朋友朝他勾勾手，“上樓。”

“嗯？”他走過去。

黎櫻雙手環住他脖子，眼神勾他，“輪到……你了。”

……

雪下得太大，外頭樹枝壓得極低，繃得太過，雪便都落在了草地上，鬆散雪花，順著草的縫隙的往下落，最後滲入泥土。

樓上燈亮了又熄，熄了又亮，反覆折騰，到了兩點多又亮起來。

蘭靖宇披上外套下樓，拎了一大袋東西上樓。

室內溫暖，到處都是情愫味道。

被子裡的人拱了拱，探頭出來，“燈太亮了。”

蘭靖宇聞言，趕緊把燈熄了，隻開床頭檯燈。

他在床邊坐下，看清涼消毒噴霧的使用說明，眼神往她臉上掃，“不問你，就不知道說了？”

黎櫻裹好被子起來，說：“就一點點不舒服。”

她拿了那噴霧的盒子過來看，發現是嬰幼兒屁屁乾紅使用的東西。

“你哪兒搞來的？”

男人看了她一眼，勾唇道：“秘密渠道。”

黎櫻鑽進被窩，不動彈了。

噴霧用完，身體舒服許多。

他把東西收拾完，讓她先睡會兒，自己去了浴室。

脫了浴袍，在鏡子裡往後看了一眼。

好幾道血杠。

嘖。

剛才都沒發現，難怪火辣辣得疼。

用那噴霧給自己上了兩下，果然清爽了。

再出去時，黎櫻整個人埋在被子裡，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往外看，還在等他。

他掀開被子過去，摟著人躺下，熄燈。

困勁兒熬過了，黎櫻靠在他懷裡，反而睡不著了，掰著他手指玩兒。

“小姨沒懷孕，到時候拿什麼交差？”

蘭靖宇閉著眼睛，笑道：“短時間內造個人出來，很難麼？”

黎櫻眨眨眼，轉過臉看他，“現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