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妹妹,都是我說錯話惹她生氣了,她要打就打吧。
”岑妤可憐兮兮的躲在霍惟安懷裡,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含滿淚花。
平心而論她長了一張惹人憐愛的臉蛋,每個男人看到她都會忍不住憐惜。
岑韻從小到大都是在她的汙衊中長大,她這樣低級的手段明明漏洞百出,卻總能騙過那些男人的眼睛。
即便是岑韻的親生父親還有至親兄弟們,隻要看到岑妤的眼淚,就會不由分說的相信她。
霍惟安聞言轉頭看向岑韻,沉聲道:“道歉。
”岑韻的手腕泛起森森疼意,她抬頭看向霍惟安,一字一句道:“我沒錯,她裝的。
”霍惟安見慣了岑韻默默忍受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倔強。
他皺著眉,下意識想關心她。
然而袖口傳來一陣濕意,他的思緒很快被岑妤的眼淚打斷。
他拿出隨身帶的帕子遞給岑妤,看著她擦淚,眼神溫柔而憐惜。
他們之間彷彿有道融不進的圈子,岑韻站在外面,就像個局外人。
岑韻的眼神漸漸失去光亮,心底的失望積攢的太多,溢滿的酸澀充斥整顆心。
“你不信就去查監控,再不濟就離婚,我不會道歉。
”她拋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岑妤聽到“離婚”二字眼睛都亮了。
“惟安,你真的要和妹妹離婚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霍惟安心頭一滯,聲音裡夾雜著冷意,“這不是你該問的。
”岑妤的表情變得難看不已。
她能感覺到自從自己回國以後霍惟安對她的態度就不冷不淡。
可她不相信這三年會讓他真的愛上岑韻那個村姑,更不相信他心裡一點都沒有她的位置!她眼裡閃過失望,但還是故作大方的說道:“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的,算了,你去哄她吧,我沒事的。
”霍惟安皺著眉,腦中閃過岑韻方才說走就走的畫面。
他不過是說了她一句,她當眾甩臉子給誰看?心頭泛起一股燥鬱,他冷著臉朝外走去。
“讓司機送你回去。
”他對岑妤吩咐道。
片刻後,霍惟安開車追上了岑韻。
找到她的時候,她正一個人走在街上,身形雖然消瘦,但挺著背看起來倔強孤傲。
他那輛全球限量的跑車停在馬路上,很是紮眼。
“上車。
”他的語氣一貫是命令而強勢的。
岑韻卻是第一次忤逆他的話。
她沒有上他的車,而是上了公交車,漠然的從他面前經過。
霍惟安被她倔強的樣子氣笑了,隨即冷著臉趕去了醫院。
等岑韻到的時候裴敬謙已經到手術室,給她媽媽做起了手術。
霍惟安守在手術室門口,讓人不由得心安。
“别多想,你媽當初照拂過我,我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會來。
”他沉聲道。
岑韻點點頭,“那你滿足我媽的心願,找個時間把婚離了吧。
”此話一出,霍惟安幽幽掃了她一眼。
見她隻疲憊的倚在牆邊,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他心中的不安漸漸被放大。
“岑韻,想清楚離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他警告道。
“不用你操心。
”她的語氣很輕,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準備。
霍惟安不是個會哄人的脾氣。
尤其對岑韻,從來隻有她上趕著的道理。
她追了他十多年,如今要主動離婚,多可笑。
霍惟安嗤笑一聲,沉聲道:“明天九點,民政局辦手續。
”說罷,他拋下岑韻,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岑韻終是卸下渾身的力氣,狼狽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突然蹲在她面前,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幽幽注視著她。
“岑、韻?”
他語氣低沉,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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