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封九晞攥住寧暖暖的手。

寧暖暖正專心在為男人換敷頭的毛巾，卻感覺到腕上一重，目光下移正對上男人幽深晦暗的鳳眸。

她嚥了咽口水，問道：“怎麼了？”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封九晞的臉頰因高熱，還有些泛紅，低啞地問道：“會一直這麼喜歡我嗎？”

寧暖暖的眸光微微晃動。

這個答案，不能說出口，但她又無法做到對著他說出違心的話。

下一秒，手指微微鬆開，毛巾不出意外地掉落在地上，寧暖暖眉心微蹙，藉著這個機會掙開男人對她的桎梏，俯身去撿起毛巾。

寧暖暖俯身那一刻，定了定心神，才起身。

“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

“就是突然想問了。”封九晞鳳眸半眯，執拗地看向寧暖暖：“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我會一直喜歡薄時衍，到我年邁，到我的死的那一刻，此生不悔。”

寧暖暖盈盈地直視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說了出來。

隨著最後一個字話音落下，寧暖暖也不想探究男人臉上的神情，她端起床頭櫃上的小盆，緩緩道：“毛巾臟了，水也渾了，我先去洗一下。雖然用了藥，施了針，你還要好好休息。”

封九晞看著寧暖暖離去的背影，藏在被子下的五指攏緊，緊握成拳。

薄時衍。

明明是他，又不是他。

但偏生這三個字，令他生出幾分嫉妒。

……

封九晞養病。

寧暖暖趁這個機會與牧雲野取得了聯絡。

“老大，你怎麼樣了？”牧雲野很擔心寧暖暖。

雖然他對老大是一百個一千個心服口服，但薄時衍下落不明，她又需要陪著假薄時衍虛與委蛇，這種割裂的痛楚，對老大而言實在是太痛了……

寧暖暖搖了搖頭，緊接著追問道：“雲野，有沒有薄時衍的訊息？”

“沒有，還是沒有。”

“嗬。”

寧暖暖發自真心，舒心地笑出了聲。

“老大……”牧雲野隔著視訊，看到那抹笑又是擔心，又是心疼，本想說點什麼，卻除了喚一聲老大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前段日子，我很想很想知道他的訊息，想得快要痛死。可現在始終沒有他的訊息，對我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這樣就能證明他還沒死，隻是暫時還不能夠出來見我。”

“老大你眼光那麼好，相中的男人自然是最好的！我也相信薄時衍還活著。”牧雲野附和道：“也許是顧及到你的安全，他才不方便現身，畢竟假的這位就在你身邊，他肯定投鼠忌器的。”

寧暖暖點了點頭。

“是啊！昨夜下雪，有個女孩給我送了傘，讓我去璃月看雪。”

“璃月？”牧雲野怔了怔：“你不是要來璃月嗎？怎麼會那麼巧？”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所有的巧合不過是蓄謀已久。”

寧暖暖的杏眸裡漾著淺淺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也跟著上揚起來。

“像這樣傻的人，薄時衍是獨一份的，與我對他的不捨得相比，他對我的不捨得比起來，那才是小巫見大巫。雲野，我相信我很快就要見到他了。”

牧雲野一個大老爺們，看著寧暖暖和薄時衍之間的深情，不緊鼻子有些發酸。

他笑道：“老大，你保重，我和景承，在璃月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