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時禮頓下腳步，望向身邊的寧暖暖。

不知是他臉上表露得太明顯，還是寧暖暖的直覺太準，他這狀態還真是被她完全說中了。

“你和薄時衍吵架了？”寧暖暖小心翼翼地試探。

“沒。”薄時禮悶悶地回答，他倒寧願是和薄時衍吵架，而不是被那種事膈應到。

這沒，說得一點不誠心，寧暖暖又不是瞎，繼續道：“是不是薄時衍欺負你了？”

薄時禮瞥了一眼關心自己的寧暖暖，他很想把實情說出來，但他怕自己說出來後會狠狠傷害到她。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那種感覺就如魚刺卡在脖子裡。

見薄時禮不說話，寧暖暖眯起杏眸：“嗯？”

寧暖暖的眼神太真摯了，這令薄時禮的內心更受煎熬。

“沒有，什麼都沒有。”薄時禮聳了聳肩，大咧咧道，“我隻是今天起的有點早，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寧暖暖像模像樣地點了點頭。

她才不信。

薄時禮說這話時，演戲的痕跡太重了。

寧暖暖已經問得打破砂鍋了，再問真就煞風景了。

“那你注意休息。”寧暖暖莞爾一笑，然後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要是你有什麼不方便和你哥說的，可以打電話給我！你既然是薄時衍的弟弟，我也會把你當弟弟疼的。”

“好好好，我會的。”

薄時禮被寧暖暖嘴角的上揚給刺痛了眼，拳頭不禁緊緊攥了起來。

薄時禮本心覺得自己親大哥不是這樣的人，但面對質問，他確實默認了。

他不明白！

這麼好的寧暖暖，薄時衍不知珍惜，為什麼還要染指涉世未深的泠月！還是說，有了寧暖暖，他還不知足，兩個人女人他都要，一個都不願意放棄？！

……

晚上。

薄時衍回到薄公館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一回到臥室，卻見寧暖暖坐在床邊看書。

光下身影絕美傾城，橘色的光芒灑在她的眼睫上，落下斑駁的投影，令薄時衍感受到活著這兩個字，不僅是名詞，還可以是動詞。

薄時衍不想動，隻想現在所看見的畫面，牢牢地鐫刻在自己的心靈深處。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剩餘的時間？

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機會，像現在這樣能夠這樣看著她？

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湧上心底，手掌緊握，放開，反覆了幾次卻又不知拿自己和她怎麼辦？

最終，還是寧暖暖聽到腳步聲，抬起小臉眉眼彎彎道：“你回來了？”

薄時衍一怔。

他解開襯衣領口的鈕釦，面色冷淡地頷了頷首。

寧暖暖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薄時衍的面前：“你老實和我說，你和時禮怎麼了？”

“怎麼這麼問？”薄時衍胸口一窒，鳳眸睇向寧暖暖，難道薄時禮已經將早上的事情告訴小丫頭了？

這確實是他設下的局。

小丫頭早晚都會知道的。

隻是…薄時衍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就告訴寧暖暖，或許從內心深處，他是希望能晚一天一個小時一分鐘都是好的！

“你是知道了什麼？”薄時衍表面問得輕描淡寫，可心絃卻是繃得很緊。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問你啊！”寧暖暖雙手背在身後，踮起腳尖觀察薄時衍，“你們兄弟好奇怪啊！他吞吞吐吐的，你也吞吞吐吐的，你們真的在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