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暖暖走近封九晞的身邊，抬起手兒，去摸男人臉部下頷骨的位置。

她仔細觀察過男人的五官和輪廓。

單從外貌，眼前的男人與薄時衍之間簡直一模一樣，要做到這種地步。

即使是再成功的整容，也不可能做到一點傷疤都沒有，切磨骨骼能做到那麼自然。

那唯一的可能……

就是對方用的是人皮面具！

她不信她扒不下他的偽裝！

費力地摸了半天，寧暖暖卻沒有摸到人皮面具和肌膚間的縫隙，所以她根本無法將那層“面具”從男人的臉上扒下來！

怎麼可能？

據他所知，做人皮面具手藝再高超的師傅都不可能做得完全天衣無縫。

封九晞抓住她在自己下巴上摩挲的手，柔聲道：“摸夠了沒？”

寧暖暖皺緊眉頭：“你的臉上沒有人皮面具，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冒充薄時衍的！”

“當然沒有，你為什麼不試試看相信我就是薄時衍呢？”封九晞在寧暖暖的手背上落下淺淺的一吻，戲謔道：“跟個野貓一樣會撓人，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下次我就不會那麼輕易地原諒你了。”

寧暖暖眉頭皺得更緊了。

忙不迭將自己的手從男人的手掌裡抽出來。

封九晞從頸項上取下針，看著寧暖暖道。

“這兩根針，一根針我拿回去研究……”

“另外一根，物歸原主……”

寧暖暖一開始沒有明白男人的話，等明白過來的時候，她頸後同樣的位置被紮入了一根她自己的寒冰針。

穴位紮的位置準確度，比起她紮的絲毫不差。

當下……

一股眩暈和麻木感席捲而來。

她癱軟在地上，身體斜倚著牆面，看著眼前安然無事的男人。

“你……”

封九晞蹲下來，抬手扼住她的喉嚨。

小女人的喉嚨很細也很雪白，掐住她的那一刻能感覺到血脈的流動。

他沒有用很多力，隻覺得看到她倔強怒瞪他時的表情，很生動很有趣。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

他對她已經徹底沒了殺心。

有的隻有狎玩她的興致。

“這一局對弈，算你贏，下一次我們之間再比一次，看看到底你我之間誰輸誰贏，說真的，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低沉富含嗓音的聲線，輕描淡寫地說著每個字。

寧暖暖強迫自己不要昏睡過去，但還是抵擋不住身體本能。

她在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寧暖暖似乎隱約聽到一個名字。

九晞……

這是他的名字嗎？

……

再次醒來後。

寧暖暖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房間佈置。

她明明記得自己暈眩之前，人還在法證大樓。

按理說該昏迷過去的是那個男人，但是那個男人似乎受到很小的影響。

她是怎麼回到這裡的？

“醒了？”

男人穿著黑色的襯衣，手裡拿著濕毛巾想要擦拭她額頭的汗。

但看到她的那一刻，她的心絃不自覺地斂緊，抓住他的胳膊。

寧暖暖與男人對視，看到那雙熟悉的鳳眸，卻忽然有些恍惚。

她和寧雲嫣雖然是孿生姐妹，但無論眼神還是臉部神態都還是會不同，可她遇見的那個男人卻像到可怕。

她並沒有一眼看出不對勁。

也或許是那男人根本沒有用心去偽裝。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在懷疑自己…會不會認不出薄時衍？

“暖兒，是我。”薄時衍看到她的遲疑，沒有拂開她的手，而是反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相信你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