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我自以為做了對雙方都好的事，卻沒想到讓你一個人承受那麼多……”

“是我蠢，是我後知後覺，是我沒有好好珍惜你。”

康玨邊為容蘭擦拭眼淚，邊溫柔地低喃著。

隨著康玨為容蘭擦淚，她的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珍珠，越擦越氾濫。

但她緊攥的拳頭，卻逐漸鬆了下來，壓抑的委屈也經由淚水一同釋放……

許久。

眼圈紅紅的容蘭，終於止住了哽咽。

她從康玨的懷裡掙脫，用小手兒抹了抹臉上的淚：“我想去河邊喝酒……”

康玨忙介面道：“我陪你。”

容蘭遲疑了幾秒後，點了點頭：“嗯。”

康玨到24小時經營的便利店買了四五罐啤酒，帶著容蘭去了岸堤邊吹夜風。

夜晚。

岸堤邊上江風陣陣，多少還有些涼意入骨。

康玨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容蘭的雙肩上，將她裹在外套裡：“彆著涼了。”

容蘭輕聲答：“謝謝。”

開了一罐啤酒，容蘭倚在岸堤的欄杆邊，仰頭喝了起來：“吹了會風，我心情好多了，也該和你冷靜下來，把話說清楚。”

“我沒想到自己年少的心事會被你知道，但說到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已經走出來了，所以也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沒必要為了什麼不存在的事情，對我有什麼抱歉……”

“我從來不覺得你做錯什麼，也沒有真正怪過你。”

容蘭頓了頓，捏緊了手中的易拉罐，故作輕描淡寫道。

“我……不介意你不喜歡我……”

話音剛剛落下，康玨卻已經出聲打斷，“可是我介意。”

“你——”

“我和你說得很清楚了，我喜歡你。”康玨的視線緊緊凝向容蘭的小臉兒，嗓音透著前所未有的真摯，“你既然對我是有好感的，對我是最大的鼓舞，我不會放棄你的。

錯過一次，可能是年少無知。

要是現在讓我再錯過一次，那真是愚蠢到家了。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了。

絕不！”

月夜，繁星天際下，江風拂面。

容蘭看著眼前的男人，心絃被狠狠扣緊，也許再愛一次會受傷，可是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喜歡他。

他桀驁不馴，心眼還小。

但是，她永遠記得他在籃球場上閃閃發光的樣子。

在她最黯淡的時候，是他照亮了她。

“容蘭，我們在一起吧。”康玨主動握住容蘭的手，用的力不大，卻又不容她輕易地掙開。

“嗯。”

容蘭小臉微紅地點了點頭。

見她應允，康玨激動地欣喜若狂，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間，一用力就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唇上。

起初還是蜻蜓點水……

到最後便是纏綿不休的深吻。

……

另一邊。

冷文韜乾了大半瓶的老白乾，一張老臉通紅髮亮。

寧暖暖去外面停車，讓薄時衍扶好冷文韜。

得到寧暖暖的指示，薄時衍架著醉醺醺的冷文韜，站在外面等她開車過來。

忽的，冷文韜睜開一雙老眼，對著薄時衍的臉無聲地看了很久。

薄時衍問，“師父，你盯著我看什麼？”

“大徒弟啊大徒弟…你變了沒有？”冷文韜說話含糊著，似在自問自答，“還是說…我這個做師父的根本從來沒有瞭解過你……”

“你是知道什麼了？”

“那你是希望我不知道什麼？”

“師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薄時衍的鳳眸半眯，情緒藏得很深。

冷文韜見試探不出什麼，老狐狸便搗起糨糊來：“我也就隨便說說，嗨呀，我這個老頭子一旦喝醉了，就開始喜歡胡說八道了……”

薄時衍抿著薄唇，總覺得冷文韜是在試探他。

他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