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鶴摘下眼鏡,用眼鏡布仔細擦拭著鏡片,悠悠地歎息,“他怎麼說的?”
“他好像說是要過來的。”
江景鶴動作一頓,迅速搽乾淨眼鏡,戴在了鼻梁上,“趕緊找人吧,你還有别的訊息渠道嗎?”
“當然有,人肯定是找得到,至於是活的還是死的我就不敢保證了。”
江景鶴眉頭緊鎖,沒有接話。這齊宴秋到現在都還抱著僥倖心理,倒也怪不得他,畢竟他沒有見過顧溪與蘇謹庭相處的模式。
但是江景鶴知道,他知道蘇謹庭是為了顧溪留在擎都,為了接送她上下班,跑來當司機,現在又送起了外賣。
沒有人會無聊到這個地步。
齊宴秋見他神色凝重,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别愁眉苦臉的的,法不責眾,若真是出了事我來承擔,不會牽連你。”
江景鶴任然沒有回答他,隻是揉了揉眉心,他不該帶顧溪來這裡的。
而在顧溪這邊,一晚上的時間,又有三個女人被帶走,這個房間裡,隻剩下七個了。
她抱著膝蓋,蹲在角落裡,與那些女人一樣,情緒低落。
但她心裡仍是抱著一絲希望,如果江總沒事,他應該不會不管她吧?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和他一塊來出差的,他不會扔下她自己回國吧?應該不會......
顧溪胡思亂想中,天已經亮了,陽光從窗外投了進來,小黑屋裡的氣味變得更重了。
這麼多人,天氣有這麼熱,再加上沒有廁所......
房門又打開了,大家嚇得全都縮在一團,緊張地盯著進來的人。
幸運的是,這次他們不是來帶人的,而是送飯的,一大盆饅頭就這麼丟在地上,又拎了一桶水進來,像餵豬似的。
即便如此,等送飯的人走了,這些女人也爭先恐後的去搶饅頭,沒一會兒,盆就見了底。
等顧溪擠進去的時候,盆已經空了。
她回頭看了看這些人,大家都無視了她,全都狼吞虎嚥的啃著饅頭,顧溪咬了咬唇,隻得回到角落裡看她們吃。
顧溪和她們不一樣,她剛被抓來,還不是很餓,而她們在這裡關了很長時間,兩天吃一頓飯,這會兒早就餓瘋了。
這時,有隻手悄悄拉了拉她,顧溪扭頭一看,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她蓬頭垢面,一雙藍色的眼睛卻格外的清澈。
她伸出臟兮兮的手,遞給了顧溪半個饅頭。
顧溪愣住,沒好意思去接,因為她感覺這女孩也很餓。
女孩說:“你吃點吧,下次吃飯要等兩天了。”
兩天?這群人連飯都不給吃的嗎?養豬還得一天三頓呢!顧溪摸了摸小腹,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兩天。
隨即她今接過那半個饅頭,“謝謝你。”
女孩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
沈年啃了口饅頭,很硬,還有點餿,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得不吃下那個饅頭。
沒一會兒,桶裡的水被搶的見底了。
顧溪也拿起旁邊的破碗,去搶了半碗水,遞給了那個女孩,女孩感激的接過,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乾淨。
顧溪歎了口氣,靠牆而坐,問旁邊的女孩,“你是怎麼被抓到這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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