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梟這一等，就是一晚上。

但是他也沒有走。

次日一早，穆聞來了。

他代替了葉心音，讓她去見見葉梟。

晚晚還在睡覺，葉心音聲音低落，“我不想去見他。”

“但是你們總要解決問題的，難道這輩子你們都不見面了嗎？”

葉心音沉默不語。

“去吧，聊完就讓他們走。”

葉心音來到病房門外。

葉梟一夜沒有閤眼，有些疲倦，但是跟日日夜夜備受折磨的葉心音相比，他看起來好多了。

葉心音冷冷道，“我們到沒人的地方說吧，我不想讓晚晚聽見你們的聲音。”

葉梟，“你先讓我看看晚晚。”

“不行。”葉心音果決道。

“為什麼不行？這件事錯的不是我。”

葉心音問，“你如果想跟我好好聊的話，那就少說點話。”

葉梟咬緊牙關。

他橫著一張臉，跟葉心音一起來到安靜的地方。

戈佩無言，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杯下火的水。

葉心音沒動，坐在椅子上，清瘦的身體彷彿沒有支撐力，可是又坐得那麼直。

葉梟，“晚晚為什麼會生病？”

葉心音淡淡道，“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在照顧我的孫女麼？”

“你别說是你的孫女，你不配！”

葉心音激動了起來，“我問你，你為什麼一定要置陸景霄於死地？你們到底有什麼仇恨，非要讓他不好過？”

葉梟，“我跟陸景霄是世仇，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根本就不懂，我費儘心思幫你，可是你根本不領情。”

“是世仇，為什麼非要找陸景霄的麻煩？”

“陸景霄是最好的籌碼，你覺得我狠心，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能讓你跟陸景霄好過點，我放棄了多少？我已經夠忍了。”

葉心音，“你們上一代的恩怨，一定要我們晚輩來承擔嗎？我都可以忍受戈佩，為什麼你不能接納陸景霄？是陸景霄對你做了什麼還是怎麼？”

葉梟還想說什麼，被葉心音打斷，“如果你這麼記仇，那你為什麼不殺掉戈佩？”

葉梟，“我為什麼要殺掉她？”

“你跟戈佩沒有仇嗎？她差點殺了我，她想要我命，但是你為什麼就能接納她，不能接納陸景霄？”

“這不一樣。”

葉心音閉了閉眼，“好，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都無異，今天你來得正好，我們做個了斷。”

葉梟眼眸一沉，沒想到葉心音的心會這麼狠。

他怒道，“你要為了一個男人，跟我斷絕關係？”

“我跟你什麼關係，父女嗎？如果你要拿我的血緣關係說事的話，那就不必了，當初我母親把我交給管家，把我養大成人，二十幾年後，你輕飄飄地從戈佩手裡把我救走，誰知道是不是你的一場戲呢？你老了，想要兒孫滿堂，想要享受天倫之樂，所以你認我做女兒，以你的方式來疼我愛我，但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你覺得我真的快樂嗎？”

葉梟無情道，“你的快樂就是陸景霄，是從一個男人身上獲取的。”

“是啊，在你這裡你沒有兒女情長，所以當初母親死了之後，你甚至不記得她的樣子，你如果真的清心寡慾，那你為什麼還要關心我關心晚晚，你去報仇好了，你殺光所有跟你有仇的人，我跟晚晚這邊，永遠不用你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