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表情。

葉心音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正要喊醫生，陸景霄好像洞悉了她的想法，說道，“不用了，我沒什麼事，等下就出院。”

葉心音奇怪地看著他，“真的沒事嗎？”

“嗯，沒事。”

他掀開被子下床。

就隔著這麼點距離，但是葉心音卻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陌生了。

葉心音暫且什麼都沒有說。

先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陸景霄一路無言。

他好像還沒有從暈倒中緩過神來，但是眼底一片清明，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葉心音開口問，“陸景霄，你真的沒事？”

陸景霄終於開口，“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葉心音微怔，“真的？你想起了什麼？”

他沉默了一瞬，“我想起，在我做手術的時候，薑盼問你的問題。”

葉心音皺起眉頭，“哪一次手術？”

“很久了，就是我上一次，被劃開腦袋的時候。”

葉心音很明確的告訴他，“在你做那次手術的時候，薑盼沒有問過我任何問題。”

“但是我記得，當時薑盼問過你，要不要繼續治療。”

葉心音腦子一團亂，“我沒有聽到過，當時那幾個小時，我這輩子都記得，我那是那一年，最後一次見到薑盼，等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是埋在廢墟下的屍體。”

這些說起來都是沒有意義的，葉心音更關心的是，“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我隱約有記憶，記得在做手術的時候，聽到了兩個聲音，一個是你的，一個是薑盼，當時我的情況很糟糕，如果手術失敗，輕則渾身癱瘓，重則變成屍體，當時我聽到你的回答是放棄治療。”

放棄治療，就等於直接讓他去死。

如果能治好的話，癱瘓的機率很大。

葉心音不想要癱瘓的結果，所以就直接選擇了最乾脆的方法。

葉心音就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會記得。”

“我想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你要是願意相信，它就是真的。”葉心音道，“我不跟你解釋我的為人，我不是什麼好人，你要說我自私，那我確實是，你要是跟我求證我愛不愛你，我也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很愛你。”

陸景霄看著她，抿了抿唇。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暈倒之後，會記得這句話。

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他甚至不知道，現在的葉心音，到底是不是她的真面目。

失去記憶的那些年，他跟葉心音是什麼樣的生活？

為什麼會發生失憶這件事？

葉心音知道陸景霄是個很苛刻的利己主義者。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商人，心早就已經硬得跟冰塊一樣了，在記憶缺乏，現在又相識極短的情況下，他會不相信她，這是很正常的。

葉心音安慰自己，他會陷入薑盼的陷阱，其實情有可原。

她要跟陸景霄好好溝通，不能吵架。

可是心裡這麼想，表現出來的，卻是怒不可遏。

訂婚的時候，說愛她一生一世。

果然，諾言不需要成本，張口就來。

太可悲了這狗愛情。

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葉心音越想越生氣，道，“前面停車吧，我就在那下。”

陸景霄蹙眉，“你要去哪兒？”

“你回去養病，不用管我。”

葉心音開門下車。

她太生氣了，要去找薑盼好好問個清楚。

當初的放棄治療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