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無聊賴點燃指間的煙,火花照亮他的瞳孔,一片漆黑下,映著葉心音的身子。
她緩緩爬了過來,雪白的肌膚在眼瞼下透著光。
葉心音拿走他嘴裡的煙,幾片菸灰落下來,恰好散在凸起處。
她垂頭看了看,笑了下。
她一句話沒有說。
陸景霄的感覺總是來得莫名其妙,他不比常人,似乎總容易對奇怪的東西來興趣。
在陸景霄壓上來的上一秒,葉心音都還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她瘦了不少,身上幾乎沒有肉了,除了白點,找不出任何優勢來。
整塊背上,都是還沒有痊癒的猙獰傷疤。
他到底喜歡這幅身子的什麼?
事後,陸景霄停頓了許久,才把視線從那些猙獰上收回來。
“你當時有機會跟我母親解釋。”陸景霄冷聲道,“但是你沒有。”
葉心音餓得腦子混沌,沒有精力思考。
她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說讓我解釋,是我父親殺的人?”
“哈哈,我父親可承受不住那一巴掌。”她又冷嘲。
她也捨不得讓父親遭這個罪。
他們都沒錯,錯的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陸景霄無聲抽菸,煙霧下的輪廓令人背部生寒。
葉心音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他是介意,自己沒有跟陸夫人說明,殺人凶手是陸誌森?
想到這裡,葉心音就忍不住苦笑。
說了又能怎麼樣?
陸夫人不會信。
還會讓陸誌森對自己起殺心。
陸景霄這一波怒氣,是把她的生死完全置之不顧。
葉心音低聲道,“我說過了,你跟陸誌森之間的恩怨,跟我無關。”
陸景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好。”
他說完,看向她的手,通紅髮腫,已經被凍壞了,不出意料一個星期內就會潰爛。
心裡漫起一股異樣的情緒,他深吸了一口煙,壓下去了。
葉心音下車時,陸景霄提醒她,“年底動手術,你做好準備,我不允許出現任何差池。”
葉心音嗯了一聲。
她走了兩步,又停下了。
背對著陸景霄,葉心音問,“我被打的時候,你當時在場嗎?”
耳邊傳來的,是車窗關上的聲音。
……
晚上在陸宅吃飯的時候,酒店裡的趣味新聞成了談資。
喬怡然笑完,又感慨道,“現在的酒店前台也太不靠譜了,怎麼能拿私人資訊換錢?”
見陸景霄一直沒有表情,喬怡然湊過去問,“景霄,你不覺得很好笑嗎?”
“不好笑,我經常帶女人去開房,萬一哪天就泄露到你手裡了呢?”
喬怡然笑容僵在臉上。
陸景霄吃飽了。
喬怡然也沒了胃口。
洗澡的時候,喬怡然滿腹心事收拾他換下來的衣物拿起洗,卻不小心聞到,襯衫上有屬於女人的味道。
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仔細聞了聞,結果真的有。
盯著浴室門口,喬怡然猜想,最近又上了哪個女人的床?
怎麼就除之不儘?
為了儘快結婚,喬怡然現在不能等了。
再等下去,父親母親或許真的會做出什麼來。
喬怡然咬咬牙,把衣服拿去洗了,然後悄摸查今天陸景霄的行程。
一整天,陸景霄在車子裡待的時間最多。
她知道男人玩得花,也想到了車震,於是拿上車鑰匙,轉身下樓。
車載記錄儀裡,會保留二十四小時的記錄。
喬怡然找出記錄,隨機快進,就看見了刺痛眼眸的一幕。
她心跳聚停。
但再難受,她還是把亮度調到最高,看清那個女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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