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墜了下去。
就當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時,卻被一隻大手抓住胳膊拎了上來。
身子跌進染了霜寒的懷裡,有人掐著她下巴。
裴昀雲仔細瞧著手裡那張滿是泥漿混著血的臉,腦子裡卻是很久以前,那跟在他屁股後面,圓乎乎胖嘟嘟,跟隻湯糰粉子似的又嬌又軟的小孩兒模樣。
“怎的,這麼醜了?”雲棠月被掐得臉生疼,渾身泥水混著血腥嗆得她喘不過氣。
身前的人漆發如盛,狐裘連毛邊都沒濕,她卻狼狽得像是連毛都沒褪,被人摁在水裡翻滾了幾次的落湯雞。
險死還生的驚恐,重生後來不及慶幸的惶惶,還有上一世受儘委屈被絞死的不甘和恐懼,都在裴昀雲滿是嫌棄的一句“醜”後再也壓抑不住。
死就死,憑什麼要說她醜?!她眼中徹底紅了,一把推開裴昀雲,“我醜怎麼了,我醜吃你家米糧了,我醜想要礙你眼了?”桑檸怒吼,“我隻是誤入這裡,我隻不過是走錯了路而已……你權傾朝野殺人如取樂,你隨便就能定人生死,可是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你,你不想救我任我摔下去死了就好,為什麼要救我起來又把我推下去,為什麼要一再地戲弄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驚懼和不安讓她幾乎忘了眼前人是誰,雲棠月眼淚大滴大滴滾落。
她本是盛家二房嫡女,母親是故去太離榮遷安的長女。
榮太離共有兩女,長女嫁給了盛國公府的二公子盛熙,次女嫁給了铖王。
盛熙夫婦早亡,隻留下雲棠月這麼一個女兒,雖無生父母庇護,可身為盛家二房獨脈,又有铖王妃這個護短至極的姨母,加之榮太離留下的餘蔭,連皇帝都對她這個少時失怙的孩子頗為憐惜,桑檸的身份在京中可謂尊貴至極。
她自小與皇後母家的侄兒,也是陸氏的嫡長子陸執年訂親,又有府中大房長兄盛瑾修和铖王府的表哥謝寅護著,過的是恣意快活,可是盛姝蘭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切。
半年前,三叔盛覃外出辦差,從安州帶回來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兒。
雲棠月剛開始隻以為是府裡誰人的表親對她極為和善,可誰想幾日後三叔卻說,那女孩兒是她父親盛熙年輕時在外留下的風流債。
雲棠月一時間怎能夠接受,她那跟母親恩愛至極的父親會有别人。
可是大伯認了這事,三叔也說他親眼見過父親跟那女子相好,就連祖母也在盛姝蘭的眼淚之下,勸說她好歹是父親的親骨肉,是她血脈相融的姐姐。
盛老夫人勸她,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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