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娘子笑著打趣了一句，才話音一轉，“不過盛小娘子長得好看，藥錢倒是能免了，要不這小臉花了得有多少俊俏郎君捶胸頓足，阿姊可捨不得。”

雲棠月臉皮發燙。

她能感受到秦娘子身上散發出來的善意，許多年不曾有人心疼過她美醜。

哪怕隻是玩笑話，此時握著她的那雙指尖粗糲的手卻也讓她格外安心。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呐呐：“謝謝阿姊。”

秦娘子格外受用：“有你這麼個仙女妹子，我可占了大便宜。”

雲棠月抿唇輕笑，頰邊露出淺淺的梨渦。

……象首銅爐裡燒著火炭，屋中暖和不見春寒。

秦娘子頗為話嘮的拉著雲棠月與她說話，或是笑容安撫人心，也或許是裴昀雲隻走到屏扆旁的四足長榻上坐下，未曾試圖靠近。

等秦娘子替她重新上好了藥後，雲棠月小臉上總算有了些血色。

她嘴唇依舊蒼白，青絲垂落在身後，捲翹的眼睫撲扇著時，微微紅腫的眼睛裡也有了神，不再像是剛醒來時無措。

等秦娘子退出去後，屋中隻剩她和裴昀雲二人。

雲棠月小心翼翼地抬眸。

對面的人一身玄色錦衣，墨簪挽發肆意，褪了初見時的冷戾，神色疏懶地斜靠在榻邊。

明明是個被人唾罵的奸佞閹黨，手段狠厲無人不懼，可他身上卻沒有半點宮中那些內侍身上的陰柔之氣，反而眉目舒朗如玉泉落於山澗，渾身上下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凜然貴氣。

或是察覺到她在看他，他劍眸輕抬。

雲棠月連忙一縮，垂眼低頭抓著被角。

“秦娘子的話忘了，手不想要了？”見她下意識縮手，裴昀雲似輕歎了聲，“怕什麼？”見女孩兒不出聲，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