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洪秋樹的話,秦奮不由眸光一凝。
蒼寧縣的百姓與流民一旦鬨起來,恐怕真要水火不容,一片混亂了!
到時候,還談何整治流民?
“柳琮玉這個該死的狗東西,用心簡直歹毒!”
“大哥,咱們得趕緊想個辦法阻止他們!”
秦奮忿忿怒罵著,詢問地看向趙錚。
這事態一旦發展起來,恐怕會極其嚴峻,必須儘早做處理!
然而,趙錚卻輕笑著搖了搖頭,抬頭反問一聲。
“阻止?”
“為何要阻止?”
“無論是柳琮玉開倉放糧、減免賦稅,鼓勵百姓們開墾荒地。”
“還是這些鄉紳收購礦石,為百姓們提供生計。”
“這不都是在造福蒼寧縣的百姓嗎?”
暫且拋開柳琮玉的目的不說,他們所做的這些事情。
的的確確可以使得蒼寧縣的百姓受益!
聽到趙錚的話,洪秋樹和秦奮不由齊齊一愣。
不阻止?
可柳琮玉分明是藉著治理蒼寧縣的名頭,企圖對付趙錚的!
但趙錚卻並未再多做解釋,而是向兩人吩咐起來。
“秋樹,你繼續帶著流民開墾荒地。”
“儘量穩住場面,不要讓流民與蒼寧縣百姓起衝突!”
“秦奮,你多去東郊礦場那邊轉轉。”
“讓蒼寧縣百姓采礦之時,不得進入礦場內與流民爭奪。”
“記住,你們兩人要做的事情,隻是讓流民與蒼寧縣百姓所爆發的衝突,止於正常範疇,千萬不能鬨出人命!”
他們所要做的,可並不是讓流民與蒼寧縣百姓停止衝突。
隻要不鬨出人命,那一切便都還在可化解的範疇!
至於柳琮玉那些人的圖謀,無非是要藉著耕地與鐵礦挑起雙方對立。
但事情要是真的鬨大,他也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
聞言,洪秋樹與秦奮兩人面面相覷。
一時想不通趙錚的用意。
但他們並未有所遲疑,各自領命離去。
趙錚站在原地,冷冷瞥了眼不遠處依舊在收購著礦石的杜遜等人,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看來,想要治理好蒼寧縣,這些鄉紳,不可不除!
……
蒼寧縣,東郊。
趙錚剛自縣城中趕回,便注意到。
不遠處,正有著一行家丁打扮的人,在幫著流民修建房屋。
家丁中,一道身形發福的身影,正是李漢成。
見此,趙錚有些意外。
這李漢成倒是殷勤起來了!
似是注意到趙錚的到來,李漢成賣力地吆喝了幾聲。
催促一眾家丁,幫著流民繼續修建房屋。
又連忙湊到趙錚身邊,恭敬行禮。
“殿下,大事不好了!”
“小人收到訊息,新縣令走馬上任,跟杜遜和高景行那些人私底下會見了一面。”
“隨後杜遜和高景行就開始在縣城中收購起礦石了!”
他忐忑地向趙錚彙報著情況,同時偷偷瞟了趙錚一眼。
卻正對上趙錚玩味的目光!
趙錚嘴角微勾,睥睨著李漢成。
“此事,本殿下已經知曉了!”
不過,李漢成的彙報,正與他猜測相同。
柳琮玉那狗東西,已經與杜遜和高景行這些鄉紳暗地裡勾結起來了!
李漢成連忙點頭,暗自心驚。
大皇子殿下,竟然如此神通廣大!
一邊治理著流民,一邊還對蒼寧縣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
不等多想,又聽趙錚的聲音忽的響起。
“你這趟過來,還有什麼事情?”
趙錚神色漠然,對於李漢成的來意,其實已經猜到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漢成心中莫名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搓著手掌。
滿臉的遲疑神色。
咬了咬牙,這才試探著開口。
“殿下,小人這幾日裡始終兢兢業業,絕不敢忘記殿下教誨!”
“如今更是痛定思痛,決心痛改前非。”
“以後儘小人所能,造福百姓!”
“隻是不知,小人那不成器的兒子,還要何時才能被放出來?”
自從上次被大皇子威懾過後。
他這些時日裡,便半點都不敢摻和杜遜那些人對付大皇子的事情。
也還算得上是安安穩穩。
可他兒子,卻始終都還在大牢裡關著!
他始終寢食難安。
聽到李漢成的話,趙錚淡漠地點了點頭。
果然,這傢夥還是惦記兒子!
他並未急著回答李漢成,而是不急不緩地詢問。
“你們父子二人,以往在蒼寧縣中,是如何魚肉百姓的。”
“先前又是如何對付流民,冒犯本殿下的。”
“還需要本殿下再跟你重申一遍嗎?”
趙錚不鹹不淡,語氣中聽不出半點喜怒。
可李漢成卻心頭狂跳起來,臉色刷的一下慘白了幾分。
對於這位大皇子的行事風格,他已經有了一些瞭解。
先前那鄉紳孫允,便被大皇子以勾結前任縣令的罪名斬殺了!
但實際上,整個蒼寧縣裡,以往有哪個鄉紳沒跟前任縣令有過勾結?
再加上他們父子二人先後冒犯過大皇子。
若大皇子真起了殺心,他毫不懷疑,趙錚能夠輕描淡寫地殺掉他們父子!
想到這,他臉色慘白,連忙不住叩首。
“殿下,小人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隻求殿下開恩啊!”
大皇子殿下留他們父子一命,或許是認為他們還有些用處!
那現在必須表忠心了!
見此,趙錚眉頭微挑,滿意一笑。
看起來,這李漢成還不算傻到無可救藥!
既然他還有點腦子,那事情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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