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畫她便畫他,作甚還要將一旁的扶閒畫進去?
扶閒更是端詳半晌,最終頻頻搖頭道:“文人之筆不可信啊!竟將本公子同你相提並論。”可眉宇分明是開心的。
葉綰綰:“……喂!”她雖不比那些文人口中誇讚的恍若仙子,卻也沒有他說得這般不堪吧?
扶閒卻隻悶悶輕笑一聲:“你去門口等著本公子。”
“什麼?”葉綰綰不解。
“門口!”扶閒重複一遍。
葉綰綰最後看了一眼畫像,雖說不像她,可她被人畫的這般美,終是想多看幾眼的,可終在扶閒催促中,默默走到門口。
扶閒望著女人的背影,走到一旁,對著一個書生模樣、正認真翻開詩經的男子道:“那副畫是你畫的?”
“是小生……”書生剛要應,卻在望見眼前人時怔住,“你是扶閒……”
“噓。”扶閒威脅般瞪他一眼,目光朝門口並無反應的葉綰綰睨了一眼,“這幅畫,已懸了多久?”
“已有三日了。當然,您若是不願,我這邊摘下……”
“不用。”扶閒阻止了他,“聽聞,你這書齋,靖元王偶爾會來?”
“是啊,寒舍是不少學子前來討學之處,亦有靖元王不少門生。”
“嗯。”扶閒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那便等靖元王前來,也欣賞一下這畫作,便將其送到如意閣吧。”他緩緩從袖口掏出幾張銀票,“你下筆如神,本公子欲藏之。”
書生臉色一亮,倒非貪財之輩,而是……他竟也被人賞識了,連連點頭。
扶閒垂眸,轉身走到門口,望著那女人的背影,好一會兒方才哼一聲:“走了。”
天色漸晚,卻也未曾道宵禁時分,不少店家點著燈籠,襯的京城街道極為繁華。
扶閒難得沒有用馬車,二人徐徐走著。
葉綰綰朝扶閒望了幾眼,不知他方才在書齋所為何事,可此人卻半點目光都未曾分給她。
一陣靜默。
“葉綰綰。”扶閒卻突然作聲。
葉綰綰抬眸望向他:“嗯?”
“那晚之事……”扶閒倏地有些不自在起來,“不過就是夜色所致,本公子所說的話……”
“我知道,那些不過是你隨口亂謅的。”葉綰綰順著他的話頭接道。
扶閒一怔,繼而神色陰沉,明明這就是他心中所想,可為何……被這個女人親口說出,他竟會……這般難受?
街道兩旁,唯有行人匆匆。
二人靜默了好一會兒。
“喂,看在你這般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本公子便允你個條件如何?”扶閒腳步慢了幾分,沒有看葉綰綰,道的極為隨意。
“什麼?”
“本公子說,允你個條件!”扶閒複又道了一遍,始終未曾看她。
“什麼條件都可?”葉綰綰轉頭望向不知不覺走在自己身側之人。
“嗯。”扶閒聲音極輕。
可下刻,葉綰綰卻驀地幽幽道:“我想吃炒栗子了。”
她目光專注盯著前方街角處,炒栗子的鋪子早已關門,一片冷清。
似乎……很久沒有吃了,莫名便想了。
扶閒臉色一沉:“隻是這個?”他難得大發善心,她竟……
葉綰綰點點頭。
“你這女人,也就這點出息了!”扶閒輕哼一聲,倏地將她甩下,大步流星朝前方走去。
葉綰綰半眯雙眸,望著他的背影徑自消失在不遠處,而後倏地睜大雙眸。
她……應當提將那五千兩一筆勾銷的條件的!
可扶閒……似乎已生氣離開了。
葉綰綰無奈一笑,她的確沒出息,這個時候竟還想一逞口腹之慾。
緩緩朝葉府走著,滿心茫然。
不知多久。
“啪”的一顆石子打在她的肩頭。
葉綰綰微微蹙眉,抬頭望去,原本已經離開的男人,此刻竟居高臨下立於牆頭望著她,滿眼的怒火。..
她剛要開口:“扶閒公……”
卻沒等說完,一個紙包已經朝她砸了下來,賞賜一般:“本公子賞你的。”
葉綰綰一僵,熟悉的香氣傳來,她怔了怔,栗子仍帶著一絲燙意:“你……”
“怎麼?膽敢嫌厭的話,本公子就扒了你的皮。”扶閒沒看她,輕哼一聲。
葉綰綰垂眸,望著手中的栗子,神色怔忡,不知在想什麼。
“葉綰綰,你難不成……感動的想要以身相許?”扶閒驀地挑眉,聲音微揚,眉眼之間似有風華流轉。
葉綰綰抬眸,望著扶閒,罕有的認真,她扯出一抹笑:“扶閒,謝謝你。”將她隨意的玩笑之言聽了進去,“隻是……”她遲疑。
扶閒盯著她的小臉,怔忡片刻,下瞬已然反應過來,嫌棄的擰擰眉心:“笑的這般醜。”隻是,眼底有一絲不自在,反問道,“隻是什麼?”
葉綰綰笑意一收,“隻是我可不可以換個條件?用炒栗子換那五千兩……”聲音中越來越輕。
隻因……扶閒正目光平靜而危險的盯著她,許久,輕啟唇,聲音森然:“癡心妄想。”
葉綰綰:“……”
扶閒卻緊接著道:“今日,現下!你須得將這些栗子吃完,一個不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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