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一陣女子輕語歡笑之聲,幾人抬眸望去。
卻見那紫藤架下,一襲杏色紗織裙裾的女子,正坐在鞦韆上,眉開目笑,神情粲然,聲音也悅耳如鈴,以往分明隻算是小家碧玉之色的臉上,竟因著這份純粹的神采,添了幾分絕豔。
“我說昨日我前去邀約南兄,南兄道今日有事,敢情是來陪葉妹妹啊!”鄭歡頂著一張娃娃臉上前打趣著。
葉綰綰循聲扭頭望去,一眼便望見那後方的風情,當下喉嚨一緊,指尖微顫,卻很快反應過來,故作平常朝著其他人望去。
前世她在王府被困的太久,這些人也隻依稀記得,那李小將軍會是封堯的左膀右臂,而這鄭歡,她卻著實記不起太多了。
“鄭兄折煞南某了,”南墨聞言,隻微微施了書生之禮,“舍弟一直念著晚晚,我早已應下,豈能言而無信。”
晚晚……
封堯鳳眸一眯,以往怎的沒覺得這二字這般刺耳?還有那葉綰綰,若說隻是做戲,那她方才未免笑的太過親昵!
“莫說你這小弟念著葉妹妹了,”鄭歡湊近到葉綰綰跟前,“我方才瞧著葉妹妹那番模樣,心裡頭也跳了幾分,可惜啊,葉妹妹怎的就便宜了旁人……”說著,目光朝著封堯處瞧了一眼。
後者面無表情。
“鄭公子說笑了,”葉綰綰面色無恙,甚至還笑了出來,“這心若是不跳,人不就死了嗎?”
“……”鄭歡被她一句話憋住,臉色漲紅著甚麼話都道不出。
“嗬……”倒是一旁李廣陵冷笑一聲。
鄭歡可逮著機會,直將脾氣發在李廣陵身上。
葉羨漁倒是最先反應過來,望了眼神色微紅的南墨,又瞧了瞧臉色不好的封堯,上前道:“既然熙兒已見了小妹,那南兄說什麼也要和我們一同外出小聚一番,不得推辭了!”
說完,幾人連說帶勸,終將南墨勸走。
見人散了,葉綰綰本欲起身離去,未曾想剛行至出口處,一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啊……”葉綰綰被驚到低呼一聲,定睛望去,眼前人不是封堯又是誰?
“王爺有事?”她垂眸道。
“……”哪想封堯卻未曾言語,隻將目光落在她脖頸上。
長久未得到迴應,葉綰綰微微抬眸,順著她的目光望來,卻隻見方才從鞦韆下來時,衣衫有些不整,竟露出了脖頸處的一處曖昧印記,她匆忙將裙裾整理好,面色卻忍不住泛起羞色。
“我還當葉姑娘素來跋扈慣了,不在意旁人知曉你做過什麼事呢。”封堯見她這般,冷笑一聲道。
“做過何事?”葉綰綰反問,“給王爺您下了藥,將您玩弄於鼓掌之中?”
“葉綰綰!”
“王爺還請寬心,”葉綰綰笑開,“我隻當那夜之事,從未發生過!當然,王爺若是惦記那夜……”
“本王隻記得那夜你有多無恥!”封堯聲音越發冷凝。
葉綰綰心口一顫,面上卻笑得更歡,“既是這般……”說著,她走到封堯身邊,繞了半圈,“王爺便親自去求聖上,將這親事退瞭如何?您放心,隻要你退,我定然應!”
此話,她說的分外擲地有聲。
她是真的怕了,前世愛他三年,成親三年,六年時間,今生終於懂得怕了。
怕與他有所糾纏!
然封堯聞言卻雙眸微眯,眼底儘是懷疑之色,好久他望著她陡然笑開,如茶花被熱水沖泡開來,華麗叢生:“葉姑娘,欲擒故縱的手段使得多了,便招人厭煩,女子,還是安分些好!”
話落,轉身離去,再不瞧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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