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神色呆怔，她垂眸，望了眼地上散亂的物件，就好像……可憐巴巴的她。

“封堯，你做什麼啊？”她抬眸，終於望向封堯，聲音剋製不住的緊繃，“你厭我惱我，我離開便是了，就連回王府，都挑著你不在的時候。我不礙你的眼了，不行嗎？還是說，你一定要將我徹底毀了才甘心？”

本一直忍耐的淚，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封堯，就如一柄鋒利的匕首，她曾經死死抓著不放手，可終究傷的自己血肉模糊，如今……為何連放手都這般難？

“葉綰綰，始亂終棄之人分明是你，而今，你又哭什麼？”眼前，封堯聲音朦朧，他伸手，似乎想要將她的淚水拭去。她終於肯在他面前流露脆弱了嗎？

隻是……手卻僵在了半空。

葉綰綰避開了他的碰觸。

“封堯，你總是這般說，說我始亂終棄，說我的感情不過如此，”她頓了頓，雙目空洞，“你不知我經曆過什麼，隻看到了我輕易放棄，也許……你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既然瞧不起，為何不給我一封和離書呢，好聚好散不好嗎？”

經曆過什麼？

封堯臉色驟然蒼白——荒涼的冷院，躺在冰冷病榻上的女人，神色僵青，呼吸俱無。

很刺目，甚至……連他的心都被翻絞的疼痛難忍。

久未等到迴應，葉綰綰終自嘲一笑，她蹲下，將散亂的包袱重新整理利落。

她不能放肆的轉身離開了，她現在擁有的東西很少，再不能說棄便棄。

待將一切收好，她方才站起身，聲音啞然：“我走了，封堯。”

話落，眼前卻陡然一黑，下刻她已被人死死壓在牆上，後背一片冰涼。

封堯禁錮著她的身子，不過片刻，一股清冽之香席捲葉綰綰的周身。

葉綰綰雙眸震驚：“封堯，你……”

話，終未說完，便已被封堯堵住，用的是他的唇。

起初是近乎發狠的啃噬，不過片刻，便已有了血腥之味。

葉綰綰痛苦的皺了皺眉，封堯的唇一僵，動作終逐漸柔緩下來。

“放開……”葉綰綰想要掙紮，得到的卻是雙手被壓在頭頂的桎梏。

抬眼，輕易便望見封堯的雙眸，一片冰冷。

他沒有閉眼，正在望著她，雙眸毫無波瀾。

心突然便痛了一下，葉綰綰死死抿唇，無聲的抵抗。

封堯的吻靜靜落在她的唇角，呼吸之間，噴灑的熱氣粗重。

葉綰綰靜靜承受著，許久，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封堯的唇一僵。

葉綰綰望著近在眼前的男子：“封堯，原來，你想要我嗎？”她聲音極輕，笑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出，“夫妻一場，卻隻同床共枕過一次。你有需求，想要也是應該的，你應當早些說啊……”

她將手中包袱扔在一旁，解開腰封，脫下外裳，用力扔在地上，夜裡很冷，她恍若未覺。

隻是……手卻被一隻大手死死摁住。

“怎麼？封堯，你不是想要嗎？不是想要發泄嗎？”她抬眸，不知為何，淚越發洶湧。

他吻她時，眼中沒有絲毫情動，不是發泄又是什麼？

她用力將封堯的手揮開，便要繼續脫著裡衣。

那隻大手卻再次覆了上來，力道更大了。

封堯垂眸凝望著她，許久，彎腰撿起一旁的外裳，披在她的肩頭，穿好，他甚至……幫她繫好了腰封。

他動作極緩，直到最後，他鬆開她，面無表情，目光冷冽。

下瞬，他後退一步，隔開了二人間的距離。

封堯的臉色前所未有的蒼白，他望著她，聲音比之目光還要冷上三分：“我不想要你，葉綰綰，”他說著，打開書房門，始終緊盯著她，“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