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問著：“你說，你去逛了市集，是他陪著你逛的嗎？”

“……”葉綰綰心中一慌，避開了他的注視。

“果然是他呢，”封堯譏誚一笑，“去做了什麼？你身上香氣，真真像極了街角的板栗，他也買給你吃了嗎？”

葉綰綰身子一緊。

封堯目光死死瞪著她，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可他痛恨他的猜對：“除此之外呢？葉綰綰，你們還做什麼了？”

葉綰綰終於望向他，唇角的笑似是而非：“你真的想知道？”

封堯心中一慌，他不想知道，不想知道她是如何同另一個男子相處的，不想知道在他面前隻知道躲避的她，在别的男子跟前是如何的笑鬨的！

可他卻又拚了命的想知道，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為何可以被别人討去歡心，知道……她為何要這樣！

“賞了葉府的花，吃了街角的炒栗子，”葉綰綰緩緩開口，“還玩了投壺，去了馬場騎馬……夠嗎？”

“騎馬……”封堯卻似乎隻捕捉到了這二字，他望著她，“你和他，去騎馬了？”

葉綰綰不語，她不解，他為何對此反應頗大。

“你竟……和他一同騎馬！”封堯咬牙切齒。

上次在圍場，他便那般清楚的望見封九城眼中的欣賞，而今，她竟……

“朕給你的還不夠嗎？”封堯的唇，突然便落了下來。

葉綰綰一慌，卻未等她閉嘴，封堯的唇從她的朱唇一點點移動到她的臉頰，慢慢的往上：“你想搬離養心殿，朕命人收拾了九華殿……”

他吻著她的鼻尖：“你說你怕後宮女子眾多，朕便駁了所有納妃的摺子……”

他的唇已經到了她的眼瞼：“你嚮往自由，朕連暗衛都撤了……”

他輕吻了下她的眉心，唇緩緩向下：“可你又是怎麼回報朕的呢？”

“甚至就連回憶……”封堯的聲音戛然而止，唇也逐漸遠離了身下的女子，他隔著一片昏暗，看著她，唇角觸到的是一片苦澀的、帶著涼意的淚。

就連那些痛苦的回憶，他都自己記得，讓她一遍遍的溫習著以前的美好過往便好了。

可她……卻哭了。

在他吻了她之後，於黑暗中靜靜的落淚。

葉綰綰不知自己為何落淚，她不想哭的，隻是聽著封堯說的這些，卻又無比的傷心。

這樣的封堯，隻會讓人誤會他是愛她的，可是即便是誤會，卻似乎……仍舊讓人不堪一擊便欲投降。

封堯仍定定望著她，寬大的袖袋，一樣東西沉甸甸的墜著，那時一枚令牌——是他命內務府清點了他所擁有的一切後，送來的……

明明是他的生辰，他未曾指望她記得清清楚楚，未曾大操大辦，他甚至隻想送出一份禮物。

可禮物……終未能送出。

下午來時，此處一片空蕩蕩的，滿屋的溫暖卻令人越發煩躁，將所有人趕了出去，看著火爐熄滅，屋內由溫暖變得嚴寒，全身如將要凍僵一般。

從白日等到夜晚，孤零零的。

她終於回來了，帶著旁人的味道，與旁的男子玩了一整日後，回來了。

可是，她卻還哭了，在他的身下，哭的讓人心酸。

封堯的吻最終停了下來，他緊緊將她擁入懷中，聲音微哽：“葉綰綰，你不能這樣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