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期的事忽然入夢，還是青春期第一次被他抱著，真實又清晰的感覺，很輕易就勾出了許多那個時候的記憶。

她歎了口氣，去盥洗室洗了臉，起來時打了個冷顫，這才想起來，估計是出去開敞篷那幾秒淋了點雨，又進貓咖水空調，冷熱交替受了涼了。

幸好那傢夥不在，要不然，又得說她成天坐辦公室，身體不濟。

她吃了藥，喝了好多熱水，鑽進了被子裡捂著。

昏沉地睡著，到了十一點多，卻接到了虞天宇的電話。

“喂——”

對麪人聽出她聲音不對，“你不舒服？”

她其實已經好很多了，唔了一聲，說：“沒有，你怎麼還不睡？”

“碼頭有人鬨事，我去看看，正在車上，剛才看天氣預報帝都下雨了，你加班的話就住在公司算了，别回家了。”

汪芙雪笑了笑，“我已經在家了。”

“那你淋雨了？”

“沒有，早就回來了，隻不過剛才去看櫻子，被情侶酸到了，鼻子都不舒服。”

虞天宇吐槽：“你去她那兒乾嘛，她現在就差把那個誰掛腰上了，還不秀死你？”

汪芙雪感覺也是。

她想起不久前的夢，聽著他的聲音，感覺和夢境裡似乎變化不大，他變聲期也沒變得多翻天覆地。

“你去碼頭危險麼？”

“帶的人多，我就是露個臉。”

“哦。”

“剛才還經過夜市，颱風都沒散，阿雪，你真該來。”

他囉囉嗦嗦地說著，完全是夢裡那個樣子，有點不講理的，幼稚的，但又……挺真心的。

她睜開眼，看著窗外的雨，迴應他的話。

倆人一來一回地說著，閉口不提某些話題，似乎又回到少年時期，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等颱風過去，我有時間就去。”她說。

虞天宇有些驚喜，“真的？”

“有時間……”

“時間就像海綿裡的水！”

汪芙雪笑，“我這塊海綿是乾的。”

“那我不管，我就在這兒等你，你得來。”

“沒出息，又是耍賴這一招。”

她忽然一口氣陪著他說這麼久沒營養的話，虞天宇别提多高興了，一直捨不得掛，等到了港口，還是助手提醒他，他才開口。

“阿雪，我到了，先掛電話了。”

汪芙雪應了一聲，提醒他多加小心。

彼此都停了一下，然後很有默契地看了一眼通話頁面，延遲了一兩秒，同時按了掛斷。

汪芙雪放下手機，往被子裡又縮了縮。

她特别困，卻想等著他辦完事再問一句。

櫻子說得沒錯，這傢夥不靠譜，萬一在港城出點事，連陸澤琛的婚禮都得錯過。

她歎著氣，閉著眼睛等。

感冒藥催眠，她不過是放鬆了一下，卻中途睡著了。

再醒來，房間裡已經滿地金色，竟然已經十點了。

她摸著手機看頁面，全是未接電話。

她還沒迴應，外面忽然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阿雪——！”

是黎櫻。

汪芙雪愣了下，緩和暈眩感，掀開被子下床，去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