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走廊，下課時間

外面熙熙攘攘的，都是學生們的吵鬨。

蘭靖宇抄著手靠在辦公室裡的桌邊跟阮明宣說話，眼神卻一直往外瞥著隻留了個背影給他的小丫頭。

嘖，就親了一下額頭就生氣，他要是按著她吻，估計得要死他。

“喂，對著我走神，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阮明宣敲了敲桌子。

蘭靖宇收回視線，哼笑一聲，“我對著你目不轉睛，那才是見鬼。”

阮明宣：“……”

他清了下嗓子，看了一眼外面被女生們圍著的黎櫻，說：“女朋友？”

“嗯。”

阮明宣挑眉，“準備結婚？”

“差不多。”

“差不多？我看差得有點多吧，親個額頭都不理你了。”男人攤了攤手，看著曾經的學生，笑得像隻狐狸，“剃頭挑戰一頭熱，還到處糊弄人？”

蘭靖宇：“……”

果然，和之前一樣煩人。

阮明宣見他吃癟，心裡樂了一下，起身去倒熱茶，說：“看著像是真愛，之前那個怎麼辦？”

蘭靖宇皺眉，“你們是不是都腦子有病？”

阮明宣抬眸看他。

蘭靖宇：“都快記不得臉了的前女友，我為什麼要考慮她怎麼辦？”

阮明宣盯著他端詳了片刻，隨即笑著抬了抬杯子，點頭，“乾脆利索。”

男人往杯子裡放了點枸杞，又道：“兩個月之前，洛栩回來過。”

蘭靖宇沒放在心上，看向外面，說：“你學校附近有賣髮圈的麼？”

阮明宣頓住，“什麼？”

“髮圈，女生用的那種。”

外面風大，她都拿了好幾次嘴角的髮絲了，給她紮起來吧，就紮之前那個丸子頭，可以捏的那種。

阮明宣看著他，擺了擺手，“懂了。”

什麼前女友初戀，已經都是風中的狗屁了。

倆人正說著話，鈴聲響了。

學生們一股腦全都跑了，阮明宣不急著去坐班，還想跟蘭靖宇說兩句，蘭靖宇卻不樂意跟他胡扯了。

他出去時，黎櫻正在用力吸奶茶裡的小料，大概是管子堵住了，她又不願意晃兩下，卯足了勁吸，臉都有點紅。

他笑了下，被她聽到了動靜。

女孩轉頭看了他一眼，梗著脖子，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懶得理他。

蘭靖宇也不急，抄著手跟上去。

黎櫻不識路，但也不想在教學區亂走，影響人家晚自習。

她走了安靜一點的地方，估計是實驗樓之類的。

“哎，氣氛到了，額頭吻而已，你好歹也是受過西式教育的人，不至於這麼死板吧？”

黎櫻轉頭，拿著奶茶，雙手交叉，比劃了個叉。

“我的思想很堅定，並沒有被西式文化所腐蝕，傳統得一批！而且在學生面前，你的行為很不雅！”

蘭靖宇笑，走上前來，“那這地方沒人，我剛才的行為，就是雅的？”

黎櫻語塞。

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周圍沒人，她不跟他爭。

咬了咬吸管，對他比劃了一下拳頭，轉身往前走了，嘴裡嘀咕著到哪兒了。

一直走到校史館，周圍黑漆漆的，牆上還都是各種“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