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

這話一出口，註定了雙方都得裝傻。

但蘭靖宇不一樣啊，他聽了一圈，直接說：“哦，就是你還沒放棄宮世恒是吧？”

黎櫻：？？？

她嘖了一聲，“你怎麼不守規矩？”

蘭靖宇嘴角淡扯，手指敲擊著桌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還想跟他跳支舞？”

“誰要那支舞？”少女撇嘴。

那不是一支舞的問題。

是要不要再爭取的問題

蘭靖宇看著她，腦中快速思考。

青梅竹馬什麼的，真夠煩的，他得把這根刺幫她拔了，要不然礙眼得很。

“你看什麼。”

黎櫻覺得他眼神怪怪的，低頭嘀咕：“早知道不跟你說了。”

“之前不是你說的麼，得勇敢愛。”蘭靖宇忽然道。

“啊？”

“你跟他正經表白過麼？”

黎櫻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子，“什麼叫正經表白？”

“我喜歡你。”他唇瓣掀開，挖了一勺冰進口，看著她道：“說過麼？”

黎櫻托著下巴，“這還用說嘛？十幾歲的時候我都直接追他了。”

“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儀式感。”

黎櫻想了想，感覺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

“有了儀式感，就能成功了？”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嘴角噙著笑，看著她的眼睛，莫名有點引著她一步步往前走的意味。

黎櫻攪了攪碗裡的冰，“他會拒絕的……”

“你還沒試。”

“可……”

她心裡知道，試了沒用，現在還隻是淡淡的遺憾，要是試了，那就徹底沒希望了。

“鈍刀子割肉，不難受麼？”對麪人聲音緩緩，帶著一點蠱惑。

黎櫻垂眸，說：“萬一……”

“黎大小姐也有怕的？”

“我……沒怕！”

“那就去啊，跟他說，正經試一把。”

黎櫻被他帶著走，抬頭對上他的眼睛，略一咬牙，“試就試。”

蘭靖宇勾唇，身子前傾，“爽快。”

他挖了勺冰，說：“快點吃，吃完我們去選衣服。”

“選衣服？”

“不是要參加那破舞會？你得挑身行頭吧？然後再來場盛大的表白。”

黎櫻眨眨眼，“要這麼正式麼？”

“我們男人也追求儀式感的，像你之前那種追法，我要是宮世恒，我也得拒絕。”

黎櫻嘁了一聲。

“你幫我選，能選什麼好的？”

蘭靖宇雙指比劃了下眼睛，說：“以男性的眼光幫你選。”

黎櫻：“他跟你又不一樣？”

“他不是男的？”

黎櫻：“……”

她哎了一聲，說：“好啦好啦，讓你選就讓你選，反正……都行啦！”

都到這時候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她低下頭，狠狠吃了一口冰。

對面，蘭靖宇用勺子輕輕碰著冰碗，眼裡笑意晦暗不明。

狠狠捅一刀下去，也不知道小朋友扛不扛得住。

被拒絕了，會哭？

算了，他可以給她遞紙巾。

哭就哭唄。

“喜歡哪家品牌？”

“不是你選麼？”

“這麼信任我？”

女孩撅了撅嘴，說：“隨便嘍，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