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床的偷工減料，還不止減了一點。

肖笙用親身經曆確定，這該死的床連一米三都不一定有。

她翻了兩次身，都不太敢往宮世恒那邊去。

不是怕其他的，她怕她自己不守規矩，都親了人家了，再搞點什麼事出來，那就過分了。

黑暗裡，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腦子跟其他器官分離，單獨活躍著，回憶著某些小秘密。

她身後，宮世恒平躺著，眉心緊皺。

他不睜眼，也能將肖笙的動作都在腦中描繪出來。

她翻了兩次身，都碰到了他的手臂，擺手之間，手還蓋在了他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瞬才挪開，小爪子明顯不太安分，大有試探的意思。

就像上次，她夜裡靠近他，糾結掙紮，小意圖其實也很明顯。

他說不出現在什麼感覺，隻是感覺她那幾下不是碰在他手背上，倒像是碰在了他心上。

他在心裡說，要是她再不安靜，他就真要跟她上上規矩了。

女孩子，要乖一點，不要總想著搶主動權。

前面，肖笙在黑夜裡啃手指，憑藉著多年的專業經驗，判斷宮世恒睡了沒。

呼吸均勻，姿勢未變，手臂肌肉放鬆。

嗯……

符合睡著的特征。

她在黑暗裡眨眨眼睛，一點點地轉過身。

悄悄的，她變成面對著他的姿勢。

這人睡著了也好看，尤其是嘴唇，形狀完美。

她忍不住伸手，先捏了捏他的耳朵，確定他睡著了，立刻就鬆了口氣。

她眨眨眼，手指稍稍移動，落在了他的鼻梁上。

一點一點往下滑，最後落在他的唇瓣上。

她忽然也有點鬨不清自己了，一面擔心著他找回記憶後的後果，一面又告訴自己，怕個錘子，他還能吃了爸爸？

失神間，落在他唇瓣上的手指微微用了力。

黑暗裡，男人忍無可忍，猛地張開了眼睛，瞳孔發亮。

肖笙還在天馬行空，忽然，手腕被抓住，她對宮世恒毫不設防，下一秒，就發現他翻身而上，將她的手按在了她臉側。

她驚住。

宮世恒將她攏在雙臂之間，深呼吸一下，“笙笙，你到底想做什麼？”

肖笙腦子瞬間當機，嚥了下口水，“我就摸兩下，沒動嘴。”

宮世恒：“……”

她這說話，就像是小時候大人告誡孩子，桌上東西不可以吃。然後偏偏有不守規矩的，被抓到之後還要狡辯。

我就是看看，沒吃。

手腕被扣住，肖笙想掙脫輕而易舉，但她畢竟理虧，還想著再狡辯兩句。

男人閉了閉眼，還在壓抑，“笙笙，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嗯？”

“我隻是壞了腦子，其他沒有壞！”

肖笙：“……”

她反應過來，總算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忽然尷尬，“啊！是吧？那挺好。”

宮世恒氣笑了，睜開眼，視線緊鎖住她的眉眼。

肖笙立刻露出笑臉。

沒心沒肺，折磨得他難受，她還笑得出來。

宮世恒下顎繃緊，手上加大了力道。

他眸中顏色加深，視線落在她頸間，竄出來一個念頭。

禮尚往來，她小時候就欠過他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