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魯城開始，有關於顧漣的人，底線都在重新整理陸澤琛的認知。

眼前這個女人，卻是他最厭惡的。顧漣要不是為了幫她，就沒有後來那些幺蛾子，她早就去讀大學了。

就連今天這一出，也是顧漣想看看她還有沒有救，否則他想在哪兒處理王旭都行，何必繞這麼一圈。

沒想到這女人如此厚顏無恥，將一切都怪在顧漣頭上。

他將菸灰缸砸出去的瞬間，顧漣還抬手推了一下，菸灰缸隻砸到了董妍的鬢角，甚至都沒流血。

想到顧漣頭髮窩裡那塊傷疤，火氣在胸腔裡無限蔓延，急需要出出氣，要不然他真的要氣瘋。

“阿文！”

顧漣見他叫人，就知道他不屑親自動手，想讓人代勞。

“算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眼神恐懼的董妍，說：“不用跟她計較了，沒有意義。”

陸澤琛要的不是意義，他要的是這些害過她的人統統都受到懲罰。

門外，阿文已經在等著。

“少爺，您有吩咐？”

“把這女人拎到樓下去！”陸澤琛說著，讓路給阿文。

顧漣見阿文要進門，眉心堆起，上去抱住陸澤琛的腰，“不用了，真的不用，打她一頓又怎樣，你又不是王旭，還能用那種下作手段對付她嗎？”

陸澤琛吸氣，想把她拉開。

他是不屑打個女人，但是眼前這女人太欠了。

顧漣緊緊抱著他的腰，他拉不開她，倆人站在房間門口，阿文都進不來。

“顧漣！”

“讓底下人處理乾淨，我們準備走。”顧漣沒撒手，轉頭去跟阿文說話。

陸澤琛氣炸。

阿文摸摸鼻子，看了一眼自家少爺，斟酌了一秒，決定聽顧小姐的。

“撒手！”

“能不發瘋？”

“能！”

顧漣舒了口氣，準備鬆開他。

陸澤琛拉著臉，眼神往後一瞥，察覺到女人直起身。

他瞳孔一縮，動作快速地將顧漣拉到了自己身邊，抬腳就給了女人一腳！

董妍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時間無法起身。

顧漣尚且不明就裡，轉身去看，才發現女人手上攥著剛才菸灰缸的碎片。

“看見了？這女人就是條毒蛇！你還跟她講情面！”陸澤琛怒不可遏。

顧漣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眼底閃過厭惡，同時又有一絲憐憫，記憶裡的小姑娘，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董妍躺在地上，身體忽然開始不自然地抽搐，口角吐沫，眼珠放大，眼白上都是血絲。

顧漣皺眉，以為她是什麼隱疾發作，正要上前，被陸澤琛抓住了。

他說：“不是病。”

不是病？

顧漣看向董妍，發現她撐著身子起來，艱難地爬到床頭櫃，雙手發抖地把東西拿出來，熟練地往手臂上注射。

等她打完，臉上露出陶醉表情，趴在了床邊，眯著眼睛享受。

顧漣看了一眼，心裡有數，一股無以名狀的淒涼湧上心頭。

“走吧。”她深吸一口氣，拉了下陸澤琛。

陸澤琛見狀，知道這女人是完了，自然懶得再多踹她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