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芝說出這話,蘭姨不免心中有些失望。
“媽,你這樣問是有好的對象要介紹給黎老師嗎?”
景延琛的聲音自病房門外傳來,是從未有過的冰冷,邁進門那一瞬間,他周身的低氣壓瀰漫整個病房。
這是蘭姨認識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他如此冰冷的態度對自己母親說話。
聽到兒子帶著質問的口氣,韓雅芝的心被刺痛,神情傷痛。
在黎欣眼裡這個男人高冷矜貴,猶如那巍峨的遠山,隻可遠觀不可近賞。她從不敢有半分覬覦這個男人心,在她心裡也隻有恩師配得上這樣天神般的人物。
黎欣恭敬的向景延琛頷首,“景先生……”
“誰讓你來的?給我滾出去!”
這無緣由的冷嗬,嚇的黎欣身子受不住一顫。
蘭姨趕緊解釋道:“三少,她是柔柔的老師……”
“蘭姨不必解釋,我知道!”他冷凝這黎欣,下頜線緊繃。
景延琛雖是景柔柔的父親,因工作原因很少送柔柔去輔導班。對黎欣來說,她隻知道這個男人冰冷無情,卻沒有想到如此不講理。
心中來氣,拿著自己的包就要走。
隻聽男人那冰冷滲骨的聲音再次響起,“把你的花拿走!”
黎欣氣憤,卻不敢表現出來,抱著花就要走,被蘭姨攔住。
蘭姨歎氣對景延琛苦口婆心地說:“三少,黎老師不是來看夫人,是來看米小姐的。”
受了委屈的黎欣,眼淚婆娑,低垂著頭抽泣著說:“我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景先生,讓您這樣凶我?”
“我今天來是從同事口中得知恩師受傷住在這家醫院,可我敲開門裡面竟住的是您母親,要是我打擾了您母親休息,我在這裡跟景先生說聲對不起!”
她抽泣著轉過身向景延琛躬身,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首飾盒,雙手握著說:“我畢業於帝都音樂學院,恩師是我們帝都音樂學院的客座教授。”
“我還未畢業時,因家裡貧困,我在校外找了一份家庭教師的兼職工作。有一天晚上因為課程耽擱了一些時間,回校時候天色已暗。”
她說著淚水止不住地流,滴落在手中精緻的手飾盒上。
“回學校的路上,我遇見了幾個流氓……,是恩師出手救了我,後來她瞭解了我的情況,每半學年都會給我一筆豐厚的獎學金。”
“這幾年來我一直想感謝恩師,可都無緣見她,得知她是景先生的妻子,我無數次想上門來感謝恩師,但到了景先生所居住的别墅區大門口就被保安攔住,說什麼也不讓我進。”
她將首飾盒上的淚水擦淨,遞給景延琛:“景先生,這裡面是一隻藍鑽耳墜,是當年恩師救我時不小心掉落的。”
景延琛神情淡漠,半信半疑地接過首飾盒,打開,眸光不由地收緊,隨之眸底湧動淺淺的微笑。
這三年裡他一直替母親尋找的恩人,竟就在自己身邊。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取出藍鑽耳墜,前一秒周身還瀰漫的盛怒之氣,在此刻間蕩然無存。
蘭姨疑惑地打量著他手中的藍鑽耳墜,沒有看出什麼特别之處,也不知道景延琛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喜悅?
病床上的韓雅芝陷入自己的世界黯然神傷,根本無心聽他們說的話。
一直低頭抹眼淚的黎欣,語氣哀求:“景先生,我想當面感謝恩師,你能否讓我見她一面?”
景延琛將耳墜放回首飾盒,深邃的眼眸泛起疑惑:“你剛才說她是京都音樂學院的客座教授?你確定自己沒有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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