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來說，是敵人還是朋友？

這個問題，風漓夜最終並沒有給楚傾歌答案。

事實上，傾歌自己也不需要這個答案。

很多事情，說了，也未必能算數。

那夜風漓夜還是要留在她的寢房，楚傾歌沒有拒絕，因為知道，就算拒絕，隻要他不想走，趕也趕不走。

她看了會醫書，再研究了下九皇叔留給她的萬蠱集。

風漓夜坐在她對面不遠處，也在看書。

有時候覺得兩個人的相處也是挺奇怪，沒有什麼波瀾，安安靜靜的，偶爾，會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但隻要一想到，他明知道南星是假的，卻還是要和她聯手禍害他們南晉。

所有的感覺，一瞬間就消失無蹤。

隻剩下，敵意。

午夜尚未到，傾歌就睡了。

迷迷糊糊的，彷彿，看到媽媽睡在了自己的身旁。

“你在哪裡？”她知道，這個媽媽，並非真的存在。

可如果真有心靈相通這個事，媽媽是不是可以在夢裡告訴她，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夢中的媽媽搖了搖頭，沒說話。

傾歌靠了過去，抱住了她的腰：“媽媽，你的腰有點粗……”

這話，好像有點不合時宜。

她在媽媽懷中蹭了蹭，才又道：“媽媽，我現在該怎麼辦？”

夢中的媽媽還是搖搖頭，但她這次淺笑了下，輕聲跟她說：“媽媽相信你，你自己會知道該如何做。”

沒錯，她一向，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沒有什麼所謂的怎麼辦，這個問題，也隻有在媽媽面前，才會問出口。

那是懦弱的表現。

但是媽媽，會允許她在她面前懦弱的，是不是？

“媽媽，我好想你……”

一夜，彷彿很漫長，也像是，轉眼即逝。

天微亮的時候，傾歌睜了睜眼，發現自己確實睡在一具暖暖的胸膛裡。

她眸色一沉，手落在他的胸口上，就要一掌將他推開。

可力道尚未推出去，就被她硬生生收了回來。

那雙漂亮的眸子，不知道閃過些什麼，她不僅沒有將他推開，反倒，靠了過去。

用她有些微涼的臉，在他不知何時敞開的胸膛裡，磨蹭了下。

風漓夜是被胸口那份異樣的觸感，給弄醒的。

醒來時，睡眼朦朧。

昨夜並沒有睡好，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依舊看不透自己的心思。

明明怨她嫁給了慕白，就算一開始是非自願的，可他親眼看到，她和慕白走在一起，其樂融融。

那時候在北秦皇都，她分明有機會離開慕王府，可她沒有。

從看到她和慕白相處融洽的時候開始，風漓夜心裡，已經認定了她對自己不忠。

對自己不忠的人，他從來不會再用。

一向如是！

隻是沒想到，越是接觸的多，越是發現，他的視線，總會不知不覺，落在這丫頭的身上。

現在他知道了，當初和慕白在一起，她也曾有過利用慕白的成分。

並非真心與他成婚。

隻是，他記得過去所有的事情，卻唯獨忘了，自己為何曾經對她一往情深。

現在，這女人又在自己的懷中，那種心跳的感覺，忽然間，又讓他疑惑了。

為何，心跳如此詭異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