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要求，恕我做不到，小年子，送客。”

鳳九卿一擺手，就想離開。

小年子戰戰兢兢走到南陽的跟前：“長公主，奴才……奴才送您出去。”

“國師大人。”

南陽看著鳳九卿的背影，並沒有真要離開的意思。

她的話語很淡：“當年你對南星做的事，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該找個時間，與陛下好好說說？”

“你說什麼？”鳳九卿猛地回頭，瞪著他。

“國師大人，你確定要在其他人面前說這話？”南陽笑道。

鳳九卿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緊抿的唇，透著絕寒的氣息。

小年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現在，自己似乎不該在場。

“大人，奴才……”

“跟我來。”鳳九卿轉身，走向祭壇另一個出口。

南陽笑得十分愉悅，邁著沉重的步伐，跟在他的身後。

楚傾歌就在祭壇後方的紗幔，她知道，鳳九卿不想讓她聽到。

可是，他們當年到底對南星做過什麼事？是不是傷害了南星？

她的五指，揪得更緊！

再低頭看一眼自己腰間的武器，心情更是說不出的複雜。

這個時候，鳳九卿不在，沒有人困住自己，她是該要離開的。

可她沒有。

她沿著密道，回到了那間密室。

將燭光點亮後，房間徹底亮堂了起來。

隻是一眼，便讓傾歌倒吸了一口涼氣。

方才情急之下，並沒有看清楚，隻知道，密室裡很多畫像。

可她沒想到，畫中之人，全是南星！

“媽媽……”她跑到其中一副畫像前，看著畫中似笑非笑的女子，眼底一片濡濕。

媽媽，這分明就是媽媽！

更何況，從這裡帶走的槍！

誰能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南星究竟是不是媽媽？

是不是媽媽也和她一樣穿越了？

執行任務，從此失蹤！

媽媽在她五歲那年，執行任務時直升機墜海，機毀人亡，但卻始終找不回屍首。

所以傾歌一直認定，媽媽隻是失蹤，她並不是死了，她一定還活著。

可是，找了十八年，直到她二十三歲，當上戰部史上最年輕的指揮官，依舊沒有媽媽半點音訊。

所有人都認定媽媽死了，隻有她執拗地相信，媽媽還活著。

那麼現在，是不是有人可以告訴她，媽媽真的活著，她變成了南星？

可是南星，她也死了……

心底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望，一瞬間，又陷入了絕望。

如果南星真是媽媽，為什麼要讓她死在古代？

既然給了她希望，為什麼，又要讓她絕望？

傾歌滑落在地上，這一坐，便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

直到一陣風吹來，她抬起手一抹，才發現，臉上的淚痕始終沒有乾。

她真的，很想很想媽媽。

將那把槍放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她從密室走了出去。

密室的門在她出去之後，緩緩關上。

她未曾理會，沿著密道出去之後，依舊沒有離開。

一路摸索著，到了一個小小的庭院。

鳳九卿居住的小院子。

抬眼望去，月光之下，涼亭中，一人拿著酒壺，正在喝酒。

淡涼的風吹在他白色的衣袍上，青絲白袍，竟是說不出的落寞，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