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書掏出手帕,動作輕柔地幫她擦掉眼淚,“好了,不哭了,咱們進病房吧。外面太冷了,小心著涼。”
華琴婉拿掉身上大衣,披到他身上,“你穿上,冷。”
夫妻倆站起來,並肩走進陸恩琦的病房。
陸恩琦俏麗的小臉上露出明亮的笑容,朝華琴婉招招手,“媽,快過來坐!”
華琴婉板著臉,走到床邊坐下。
陸恩琦拿碗單手盛了碗湯,遞給她,“媽,你嚐嚐這湯,可好喝了。”
華琴婉剛才在外面凍壞了,正想喝口熱水或者熱湯,暖暖身子。
她端起碗嚐了一口,確實挺好喝,清淡卻鮮美無比。
她忍不住喝了大半碗。
陸恩琦笑靨如花,“好喝吧?”
華琴婉嗯一聲,“還可以,在哪兒買的?”
“鶴鶴哥哥親手煲的。”
華琴婉一聽,咚的一聲把碗放下,滿眼的不信,“他一個大男人會煲湯?肯定是從哪家飯店買的,騙你說是自己煲的吧?”
陸恩琦小嘴鼓了鼓,“媽,你就是對鶴鶴哥哥有偏見。他已經渾身都是優點,沒必要靠撒謊來加分。”
蘇嫿開口道:“墨鶴一直都會做飯。他以前跟著師父在山上,照顧師父的衣食住行,後來來我們家照顧逸風。逸風小時候挑食,嘴巴刁得很,墨鶴就變著花樣地做給他吃,生怕他營養不良。逸風能長這麼高,多虧了墨鶴。墨鶴是個孝順長輩,尊老愛幼的好男兒。”
華琴婉聽著逆耳,頭也不抬地說:“就是因為你們天天在恩琦面前說他這好那好,恩琦才對他上了心,你們全都是幫凶!”
蘇嫿噎住。
自打恩琦和墨鶴交往以來,母親像變了個人一樣,處處擠兌她。
以前是那麼溫婉和藹的一個人,現在渾身是刺。
顧北弦牽起蘇嫿的手,“咱們走吧。”
言外之意,何必在這裡受她的氣?
又不欠她的。
蘇嫿向陸硯書和陸恩琦道了聲别,離開。
陸硯書跟出來,對蘇嫿說:“你媽最近心情不好,說話總帶刺,你别往心裡去。”五⑧○
蘇嫿強顏歡笑,“沒事的,爸,我能理解媽。”
陸硯書眼帶愧疚,“你啊,一直都這麼懂事,我們虧欠你太多了,都不知該怎麼彌補。”
“您和媽媽給我的已經夠多了,快回去吧。”
“你們路上慢點開車。”
“好的,爸。”
辭别陸硯書。
顧北弦和蘇嫿乘電梯下樓。
顧北弦問:“你媽最近是不是經常拿你撒氣?”
蘇嫿道:“也沒經常。她跟墨鶴不太熟,有些話她不好意思說墨鶴。逸風又在中間不停撮合,她也不好說逸風,就隻能說我了,多少有點遷怒的意味。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連女兒都不能說,她還能說誰?”
“她挺會挑人說,又不隻你一個女兒。”
“父母多偏愛幺兒,很正常,你們家也是南音最受寵。”
顧北弦握住她的手,“看,這世上對你最好的就隻有我了。”
蘇嫿輕笑,“是啊,你現在好得我都快忘記烏鎖鎖了。”
顧北弦俊臉一沉,“别提她,誰年輕時沒瞎過?和老顧比,我算是好的。”
蘇嫿仰頭注視著他英挺立體的側臉,感慨道:“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看著像三十剛出頭。”
顧北弦一臉傲嬌,“沒辦法,我遺傳秦女士家的耐老基因。秦女士才厲害,六七十歲的人了,還成天滿世界飛,要麼看秀,要麼看藝術展,婚紗館也不捨得放手。上個月她還穿上自己設計的禮服,率領眾模特走了一場豪華禮服秀,永遠站在時尚最前端。”
蘇嫿忽然想起什麼,“讓媽去勸勸我媽吧,倆人年輕時是好朋友。”
“好。”
顧北弦掏出手機撥通秦姝的號碼,“秦女士,來市中心醫院,給你安排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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