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雲西走後,顧南緋就沒有再闔上眼,她就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
周韻端了一杯熱牛奶進來,她也沒喝,整個人像是魂魄離體一樣一動也不動。
周韻看著女兒這個樣子十分擔心,將玻璃杯擱在旁邊的床櫃上,她坐下來:“唯一那個丫頭是個有福的,一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就跟媽媽這樣,以後你們肯定還會再見面的。”
“媽,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周韻還想說什麼,見女兒這個樣子,歎了口氣,還是起身出去,把門帶上了。
顧南緋一直坐到了天明,直到清晨秦宴帶著早餐過來,她才下床進浴室洗漱,出來後她情緒穩定了許多,安靜的將一碗小米粥送進肚子裡,抽出一張紙巾慢慢擦嘴,沙啞淡靜的道:“我想見蘇優。”
秦宴將小籠包往她跟前推了推,“再吃點。”
顧南緋沉默了兩秒,重新拿起筷子。
看著前女婿對女兒的殷勤嗬護,周韻好幾次想說點什麼,可考慮到女兒現在狀態不太好,便沒有開口,隻是在女兒要出去的時候,關切的問了一句:“南緋,你今天想吃什麼?媽媽待會去菜場買點菜。”
“媽,我今天沒什麼胃口,你不用管我。”
顧南緋跟著秦宴下樓,行車一路,她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從昨天情緒失控到現在徹底的冷漠。
他試圖跟她說話,她也並不搭理。
於是一路沉默,直到到了警察局,秦宴安排後,一個女警將蘇優帶進了審訊室。
蘇優看到顧南緋,臉色變了變,轉身就要出去,女警推了她一把,“那位小姐要見你。”
說完,就把門給帶上了。
顧南緋坐在椅子上,看到女人見到她時的驚惶不安,臉色冷了冷,“蘇小姐,請你坐過來,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你們這些人到底煩不煩,該說的我昨天晚上都說了。”
蘇優很不耐煩又畏懼的在對面那把椅子上坐下來,將她那張滿是淤青的臉暴露在顧南緋的視線下,“我變成這樣,你們為什麼還不能放過我?”
顧南緋看著她那張明顯被人打過的臉,蹙蹙眉頭:“他們對你用私刑了?”
蘇優十分怨恨激動的說道:“我知道你是喬唯一的朋友,我也知道你要來問什麼,我承認,那個電話是我打的,是我指使陸斯越讓他把喬唯一殺了,你們再來問多少遍,我都是這個回答,我就是幕後真凶,我會負法律責任的,我求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聽到她承認殺了唯一,顧南緋心裡沒有任何的波動,她覺得這個女人在說謊。
“現在殺人罪雖然不會被判死刑,但是一般十年是跑不脫的,像你這種情節嚴重的應該會被判無期,有錢沒命花,值得嗎?”
顧南緋一雙黑的透不進任何光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女人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紋路變化。
蘇優被她這雙眼睛看的心裡毛毛的,她當然知道殺人要坐牢,可她也沒有辦法,如果不聽那個女人的,她的下場會更慘。
那個女人說了,隻要她認罪,她會給她請最好的律師,保證刑期可以壓在五年以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蘇優摳著手指,恨恨的接著說道:“你跟喬唯一都是不要臉的賤人,你都有丈夫了,還跟人家的未婚夫不清不楚,喬唯一勾引唐莫,如果不是她,唐莫是不會跟我離婚的,她該死!”
“你跟陸斯越是怎麼認識的?”
蘇優眼裡閃過一抹慌亂,“這個問題我無可奉告。”
顧南緋又問了幾個其它的問題,蘇優依舊不肯回答,她隻能起身離開。
坐進車裡後,她開口問:“昨天晚上有誰來過?”
秦宴一邊倒車,一邊偏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一個名字,“慕雲西。”
顧南緋聯想到剛剛蘇優的那番話,心裡瞭然了,沉默一會,說了一句,“我想見陸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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