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買通?”
秦慕修點頭。
裴楓的臉一下子就白了——
秋闈在即,這種時候把他送進大牢,擺明要讓他身敗名裂,哪怕將來審出來是被人陷害,他也鐵定參加不了今年的考試。
這一耽誤,就是三年,三年對一個讀書人來說是什麼概念?
這是要斷送他的前程啊!
其心可誅!
“誰買通她的?”裴楓面色陰沉如水。
趙錦兒道,“他們一家子也說不上來,但阿修出了主意,讓他們務必把那人引過來,否則就趕走他們,還要報官,反告他們一個誣陷之罪。裴大哥,你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裴楓搖搖頭,“我要麼在書院,要麼在家裡,日日溫書,連人都不見,怎麼會得罪人。”
趙錦兒歎氣,“這就奇了,什麼人要對你使這種陰招,太缺德了!”
秦慕修目光流動,心中劃過一個身影。
裴楓捕捉到他的神情,“你知道是誰?”
秦慕修搖搖頭,“不確定。等杏兒他們把那指使之人引來再說吧。”
天大亮時,果然有一個小廝鬼鬼祟祟的走到門外,用手窩起嘴巴,發出幾聲怪叫。
杏兒娘一個鯉魚打挺起來,跟秦慕修和裴楓道,“這是我們約定好的暗號,我回他三聲,就是事成的意思。”
“那你回三聲。”秦慕修道。
杏兒娘就也學著那怪聲音回了三聲。
門外人聽了,一陣竊喜,輕輕敲門,“開門。給你剩下的報酬。”
秦慕修和裴楓一左一右躲在門後,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才示意杏兒娘開門。
門一打開,二人不由分說,一個捂住來人嘴巴,一個給他套上黑袋,給人拖進院中,又示意杏兒娘書栓上門。
也不審問,對著那人先拳打腳踢一陣。
十年寒窗,多苦呐!
裴楓心裡那個恨,踢得停不下來。
那人在袋子裡鬼哭狼嚎,苦苦求饒,“大爺饒命!大俠饒命!”
一旁的杏兒一家看到裴楓的憤怒,都嚇得不敢喘大氣,縮到屋裡不敢出來。
還是秦慕修拉住他,“出口氣得了,踢死了收不了場。”
裴楓這才停下,回屋撈了一把菜刀,一塊磨刀石出來。
趙錦兒萬般不解,悄聲問秦慕修,“裴大哥心可真大,這時候還有心情磨刀?”
秦慕修忍笑,“你且看。”
隻見裴楓扯下那人頭上袋子,打量了打量。
獐頭鼠目,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就是你要陷害小爺?”一邊問,一邊凶神惡煞的開始磨刀。
小廝鼻青臉腫涕淚橫流,看到裴楓手腳不停的磨著刀,魂都嚇飛了,“不是小的,不是小的,小的隻是奉命行事。”
裴楓眼神一眯,“奉命行事?奉了誰的命?”
小廝猶豫片刻,到底不敢說。
裴楓也不逼問,隻是往磨刀石上吐了一口唾沫,磨得更凶猛了。
“别看我家這把祖傳大砍刀不起眼,好生打磨著,豬脖子都能砍斷!”
說著,狠狠一砍,將菜刀深深紮進地面。
小廝哪裡見過這個架勢,褲襠一熱,身下當即濕了一灘。
秦慕修覺得汙穢,捂住趙錦兒眼睛,“别看,臟得很。”
偏趙錦兒好奇得很,繞過他手掌心,探著腦袋看去,“相公,他是尿褲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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