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瞥見,用胳膊肘拐了拐趙錦兒。
趙錦兒想起前幾天兩人說的話,冷眼看著佟小蓮的神色,倒還真有幾分戲。
便走過去一邊幫忙,一邊蹩腳的試探道,“小蓮,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呀?”
佟小蓮連忙搖頭,“沒有啊。”抬眼看到趙錦兒擔憂的眼神,不知怎麼的,就有些心虛,支支吾吾道,“等趙叔和柱子搬走,我也會想辦法在鎮上賃個屋。”
“怎麼好端端的說這個。”
佟小蓮咬著唇瓣,良久,才支支吾吾道,“他們都搬走了,我一個外人,老這麼住在你家,不合適也說不過去。”
回到家,趙錦兒把佟小蓮的話翻給秦慕修聽,“她這啥意思啊?”
“甭管她啥意思,她想搬就讓她搬。”
看著相公高深莫測的樣子,趙錦兒不明所以,“你不是說他倆有點那個意思?這都搬走了,還怎麼發展啊?”
“傻瓜,他倆雖然都搬出去,白天不還得在一塊兒做生意,又不是不見面。再說,他倆現在都隻是這麼一說,至於啥時搬走,還講不定呢!”
趙錦兒就把這事兒姑且放到了腦後,“這幾天幫著她們忙飯館的事兒,都耽誤去郡上買種子了,咱們明天去郡上一趟吧,正好天氣涼了,我想買兩匹布,回來跟張芳芳學著給你做兩身衣裳。”
秦慕修擺擺手,“不必,我衣裳夠穿。”
趙錦兒摸摸他的袖口,“你瞧瞧,袖口都磨毛了。”
秦慕修還是推辭,“你事兒多,不如讓珍珠做,給她點零用錢就行。”
趙錦兒似乎意識到一點什麼,“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做衣裳?”
秦慕修咽口口水,“布料還挺貴的,做壞了可惜。”
搞半天,是嫌自己做得不好。
趙錦兒撅起小嘴,“我這不是想學嘛......”
秦慕修笑著將她拉到懷中,“真不擅長的事,沒必要去強求。你不如花點時間,研究研究那些醫書,看能不能弄個防鼠疫的方子,也和之前那樣,搓成藥丸。”
“鼠疫?”趙錦兒一頭霧水,“除非爆發,鼠疫可是很不常見的疾病,搓那麼多藥丸作甚?誰好端端的買這種藥回去屯著不成?”
秦慕修道,“聽我的就是。”
相公既然這麼說,趙錦兒也就沒多問,有相公動腦子,她的小腦瓜子不愛動。
“那我今晚就把方子寫出來,明兒去郡上的時候,順道交給藺太太,讓她安排做。”
秦慕修點點頭,“可以。”
翌日天沒亮,兩人便趕上驢車,往郡上去了。
買好藥種和布料,囊中實在羞澀,秦慕修喊趙錦兒吃餛飩,她都捨不得吃了,買了兩個大饅頭,就著帶的涼開水,一人啃了一個,便算對付了午飯。
“嗝~~”打了個嗝,趙錦兒笑著揉揉肚子,“奇怪,從前在叔家的時候,能吃個白麪饅頭,那就跟過年沒區别了,現在吃著這麼白生生的大饅頭,竟然覺得沒味兒。”
秦慕修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趙錦兒滿眼星星,“相公,為什麼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能給它用幾個字就說明白了?”
秦慕修忍不住笑,“回頭慢慢教給你。”
趙錦兒歎口氣,摸摸癟癟的錢袋子,“大娘說得真沒錯,荷包有錢人不慌。身上就剩幾兩碎銀了,好久沒這麼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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